大长公主和宁氏听了顾卿言的话,一时不知是该震惊于她说的话,还是震惊她突然的态度大转变。
要知道,先前顾卿言对燕王闹腾最凶的时候,家人轮番为她分析形势。
太子身体有恙,东宫之位不稳,圣上又正值盛年,最忌讳皇子与朝臣结党营私。
顾卿言出身相府,外祖家是国公府,背靠大长公主不说,她的三舅与四舅手上还握着先前镇国公交出的20万兵权。
这一文一武,家世显赫,更要避免瓜田李下的嫌疑。
若是与皇子联姻,对方还是风头最盛的燕王,必然引来圣上猜忌,怕是好日子过到头了。
结果呢?
顾卿言哪里听得进去,反而越劝越勇,甚至不惜绝食,以死相逼,非燕王不嫁。
一哭二闹三上吊,成功占据了家族智商洼地。
如此荒唐,气得一向疼女儿的顾相,都想狠狠抽她几个大嘴巴子。
气大伤身,他也只能拿着小儿子顾卿瑾撒气了。
那些时日,顾卿瑾可是没少挨揍,有时还是父母混合双打。
所以他讨厌燕王,除了燕王对阿姐冷淡之外,也有这一层的意思。
偏偏大长公主上了年岁,就吃外孙女这一套,只说顾卿言年岁还小,很多事情看不明白,再等等。
等上几年,若外孙女还是中意于燕王,大长公主也只能豁出老脸,找圣上交涉一下了。
一家人对她娇纵如此,简直邪门。
想到原主的荒唐,顾卿言都恨得牙痒痒。
“惯子如杀子。”古人诚不欺我。
如今,大长公主和宁氏看她主动拒绝,母女两个对视一眼,甚觉欣慰。
顾卿言又说道,“往日是孩儿无知,行了不少荒唐事,连累全家人为我操心,如今我也看明白了,别说他是皇子,就算他日后真的坐上那个位置,只他对我无意这一点,再好我也不嫁。”
“我可是大长公主的外孙女儿,对他热脸贴冷屁股,何苦来哉!”她拍着胸脯,一脸傲娇。
大长公主这才放心,冲着宁氏笑道,“我就说这孩子聪颖,只是先前脑子发热蒙了心,你看,如今不也明镜儿似的了。”
顾卿言又讨好地靠在大长公主身上,一脸狗腿相:“那还不是随了外祖母,能不聪明嘛!”
嘻嘻嘻,大长公主这条大腿,必须得抱紧了。
路,咱要往宽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