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见顾相面露难色,手肘撑着椅子扶手,身子向前探了探,眼神清澈:

“相爷,您不会觉得以本王的能力,保护不了阿言吧?”

顾相:……

你是堂堂战神,战功显赫,万千边关百姓都被你护下了,若我说你保护不了我的女儿,是说我女儿的性命比他们娇贵,还是质疑你能力不行?

顾相也不想说他一定能护女儿周全,只能皮笑面不笑地回道:

“王爷说的是哪里话,有王爷在,小女日后就有劳王爷了。”

“如此便好,本王军营还有事,先行一步。”晋王起身,经过顾卿言身边时,与她对视了一眼,似是带着笑意。

顾卿言看到王爷的眼神,嘴角也忍不住跟着勾了起来。

“行了,人都走远了!”宁氏依礼起身,见相爷跟着去送晋王出门,复又坐下来,看到女儿一脸花痴相,是又气又心疼。

“嘿嘿,阿娘~”顾卿言心虚,凑到她身旁腻歪。

“快让阿娘瞧瞧,可有伤到哪里?”宁氏又起身,捏着顾卿言的肩膀,将她转了几圈,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

“阿娘放心,全须全尾,毫发无伤。”

宁氏看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又叹了口气:

“你这孩子,心是真大。这才同他出一次门,就遇上刺杀,今日虽说全身而退,哪能每次都这般好运?”

“不行,我要去找你外祖母,想办法把婚事退掉!”

宁氏捏着帕子,越想越恐慌,恨不得现在就要叫马车,当晚赶到国公府,找大长公主商议出退婚的法子。

顾卿言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看吧,果然还是不出我所料,阿娘要合计退婚。

她连忙将宁氏摁在椅子上:“阿娘,您冷静冷静,您当那陛下赐婚是儿戏,有那么好退?”

顾卿言现学现卖,将晋王在香山脚下同她说的话,和宁氏说了一遍。

宁氏是一府主母,又如何不知道这些道理。

如今聘礼已下,婚期已定,连婚帖都发了出去。

此时冒然退婚,就是抗旨不遵,生生打陛下的脸。

纵然顾宁两族有势力,那也是陛下的臣子,做了理亏之事,能有好果子吃?

“可是……”

把女儿嫁过去,也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