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及时扶住凤后，劝说道：“皇后气色看着很不好，夏季炎热，皇后娘娘要多进补才是。”

“本宫知道，你最懂事。”凤后轻笑，意味深长看了沈清歌一眼，才让蔻丹扶着离开。

帝君目送凤后离开，看向沈清歌随意问道：“皇后气色很差，不知是何原因，沈姑娘可看出什么了吗？”

沈清歌莞尔一笑：“皇后娘娘本就体型纤弱，听闻这段时间因夏季炎热吃的又少，难免气色不好，想来皇上多探望娘娘，气色自然也好了。”

帝君被她大胆的话逗笑：“好，如你所言，吾会经常去探望皇后，今日之事让你们受委屈了。”

“但若是处置董家，处置贵妃，定会引起董家的记恨，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要强很多，你们说呢？”

夏侯渊拱手道：“父皇为儿臣周全，儿臣心中感恩，只是董家未必会领这个情。”

帝君起身走至夏侯渊面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嘱咐道：“他们领不领情不重要，重要的是，莫要赶狗入穷巷，防止他们背水一战，一次是提醒，两次是警告，若他们有第三次的心思，那必然要做到斩草除根，否则春风吹又生。”

“更何况此事关系到你三弟，再怎么说当年他也是因为你才会如此，手心手背都是肉，看在亲情的份上，饶他一次可好。”

帝君语看似重心长劝说，语气确实不容置疑，目光直直看着夏侯渊，等着给自己肯定的回答。

夏侯渊昂首，握紧沈清歌的手，认真道：“儿臣明白父皇的苦心，但不会有第二次，哪怕他是儿臣的兄弟，我绝不手软。”

说罢，夏侯渊带着沈清歌转身离开，帝君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杀意，但转瞬即逝，无人察觉。

…

马车上，夏侯渊默默无言，一直紧紧抱着沈清歌。

“阿渊，之前顺王说他的脸是因为你毁了，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沈清歌轻声询问，回想起顺王那个疯子，见到夏侯渊瞬间乖巧，心里肯定是非常害怕他的。

夏侯渊揉了揉眉心，尘封的记忆渐渐浮现眼前。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十一岁那年，我跟随父皇从战场归来，看到夏侯钰的脸，有一大片青色。”

“后来我才知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那些曾经惧怕我的人，趁着我不在给他下了毒。”

“南乔和我说，虽然夏侯钰经过救治，毒素堆积到脸上，一时不会危及性命，但长此以往，毒素仍旧会侵入他的大脑，轻则会导致眼瞎，五官感觉消失，重责会让人陷入昏睡，直至死亡。”

“小时候，只有他和玄儿会跟在我身后，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他们两个都会同意和支持，哪怕是闯祸，背锅也要冲在我前头。”

“他那时容貌变得丑陋，我征战几年不曾回来，他经常被人嘲笑，玄儿护不住他，导致他变得自卑，就连我回来都不肯见。”

“他心里非常怪我离开，怪我为了功名利禄抛下他，说了很多绝情话，也做了许多事，你看我胳膊的疤痕，就是他情绪失控，用匕首所伤。”夏侯渊说着，解开袖口露出一寸长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