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很快就搬来了一个案桌,然后在上面摆了两副茶碗。
“济康伯,淄川县君,请入座。”李隆基伸手道。
“谢陛下。”
常安和顾鲤坐到了案桌前,身边的宦官给二人就倒了茶。杨末也是趁此问道:
“济康伯,不知此法可有副作用?可否大众地推广?”
常安回答道:“在下这个方法是将弱化了的天花引入人头,再弱化的病也是病,副作用自然是有的。”
“先是头晕发热,然后一二日里开始生天花病特有的红点,但是只要再过个几日,此类症状便可痊愈。整个过程,最快三日,最迟也不会超过七日。”
杨末和马淮相互对视一眼,后者问道:“此法成功能有几成?”
“不敢夸大,但也有至少九成的把握。”常安说道,“因为是要在身上割一刀引入天花,是否能成功,就看这道刀疤。”
“如若刀疤溃烂成痂,就代表此法在那人身上,已是成了,待到痊愈,此生便不再得天花。”
李隆基满是高兴,对着宋璟说道:“宋丞相,你这是有了一个好徒弟啊!”
宋璟笑着说道:“陛下谬赞了。”
常安此时忽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拉了一下,他便扭过头看去,却发现顾鲤此时眉头微皱,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
“怎么了?”常安低声问道。
顾鲤说道:“这是预防的方法,若是有人在进行预防前就染上天花了怎么办?”
常安一愣,也微微皱眉,随后此时顾鲤就说道:“在预防之前,是不是要保证那人尚未患染天花,而且这段时间可是清明……”
杨末和马淮看到常安夫妻二人在那里窃窃私语,似乎是在说着悄悄话,便玩笑似的说道:“济康伯与淄川县君还真是恩爱啊。”
顾鲤一听,顿时就脸红,说道:“不是的……太医您误会了。”
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顾鲤干脆就站了起来,对着李隆基说道:
“陛下,臣女也有一事要说。”
李隆基愣了一下,点点头,说道:“淄川县君请讲。”
“方才臣女的夫君提出了一个方法,但是臣女却觉得在施行此法前,要做一件事。同样需要陛下的旨意。”顾鲤说道。
“何事?”李隆基面色再次凝重,问道。
“方才臣女夫君所说的,是为预防而非治愈之法。但是若是患上了天花病,此法便不管用了。”顾鲤说道。
李隆基和在场的那些太医都有些不解,这是自己拆自家夫君的台吗?
“继续说。”李隆基把脑子里的疑惑抛了出去,问道。
“所以,臣女就想,在身上放入牛痘是要保证那人并未染上天花病,而要达到这一前提,就需要请陛下限制百姓的出行,如同宵禁一般。”顾鲤说道。
“若是如此,便可以最大程度地限制天花病的传播,抑制新病患的出现。从而保证接下来的牛痘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