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后,常安和顾鲤就坐在屋内,又是一一个抱着另一个的模样,坐在矮桌旁。顾鲤手里拿着常安的诗集,常安则在蹭着她的脸蛋,互不打扰。
“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顾鲤此时就指着‘江州司马’这四个字,问道:“常郎,这个江州司马是谁呀?”
“我的一位朋友,他听了一个琵琶女的曲子后,深有同感便有感而泣。”常安解释道。
“那这个琵琶女是谁呀?她是长安城的人,又能做到一曲动人的人,好像只有阿姊了。”顾鲤又问道,“这不会就是阿姊吧?”
“当然不是了,”常安笑着说道,“苏梦还在咱们长安城里呢,哪里去的江州?”
顾鲤点点头,说道:“这倒也是,莫非这都是常郎想象出来的场景吗?感觉好真实哦。”
常安哑然,好笑地反问道:“但若是这诗不是虚写,而是确有其事呢?”
“确有其事?常郎什么时候去的江州?”现在顾鲤宁可相信常安去过江州,都不信这诗不是常安写的。
常安彻底哑了,又一次解释道:“这诗真不是我写的。”
顾鲤却不理他说的,反而是继续靠在了他的胸口,指着某处说道:“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梢不知数。常郎先前也是说过的,我都记着呢。”
说完,又自顾自地翻到了下一篇诗,下一篇则是《长恨歌》了。顾鲤看完之后,说道:“常郎,这诗里写的是哪位君王啊?竟如此重色误国。”
常安张了张嘴,本来想说唐玄宗的,但是忽然想到现在自己就在他的治下。而且现在的李隆基还没娶杨玉环呢,日日勤政,若是说了那可就是污蔑君王,要掉脑袋的。
他便指着诗的第一句,说道:“汉皇汉皇,自然是汉时的君王了。”
顾鲤偏了偏脑袋,问道:“是吗?是哪位汉朝的君王啊?”
“汉成帝刘骜啊,他十分地宠爱赵飞燕与赵合德两位妃子,导致国家危难,岂不是荒淫无度、重色误国吗?”常安直接就联想到了汉成帝,毕竟燕啄皇孙这件事实在是太出名了。
顾鲤这才了然地点点头,然后又翻回到《琵琶行》那一首。一直是到真儿端药进来,她才放下书,有些恋恋不舍地把药喝完,接着就离开房间去洗澡了。
常安则是觉得屋内有些闷,便来到了庭院里,坐到了亭子里。
怀琴此时也进了院子,问道:“公子?公子不在屋内休息,在此处作甚?”
常安伸了个懒腰,说道:“没什么,出来透透气。你帮我取些茶水来吧。”
“好的,公子。”怀琴点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常安微微抬头,看向了天空——
“星星还挺多的……”
此时满天星辰,唐朝的夜空,宛如一块镶满钻石的墨蓝色绸缎。无数星辰如璀璨的宝石般镶嵌其中,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光芒。
在这浩瀚的星海中,那些或大或小、或明或暗的星星,它们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令人陶醉的星空画卷。
夜风轻拂,带来丝丝清凉。常安背倚靠在桌沿,身心旷怡,似乎好久没有看到这么清澈的星空了。
上辈子看到的夜空,几乎是看不到星星的,都是工业化带来的乌烟瘴气。
常安两只手的手肘都撑在了石桌上,两腿随意地岔开,就这么“丢”在地上。
“公子,茶来了。”怀琴走进院子里,看见了常安这十分随意的坐姿,笑了一下。
“公子你是读书人,不要坐的如此随意。万一传出去,被别的郎君听到了可就不好了。”
怀琴一边把茶水放到桌上,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