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和顾鲤看见对方这么礼貌恭敬,都感到有些奇怪。
“李郎君今日前来,不知所为何事?是为了赔罪还是为了比文弄墨。”
“在下今日前来,是为了赔罪。”李惟昊说道,“先前对定康侯多次叨扰,只因是虚荣心作祟,方才在西市中冒昧请问,也是如此。”
“只是希望定康侯与定康侯夫人莫要见怪。”
常安和顾鲤被李惟昊这种前后差距极大的状况弄得摸不着头脑,常安干脆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问道:
“恕我冒昧,不知李郎君为何突然就改变了想法?先前不是大有与我一较高下之意吗?”
李惟昊自然是能听出常安的一番挖苦,他淡淡一笑,说道:“在下自诩饱读诗书,数年闭门不谙世事,便是为了能科举取得个好成绩。”
“再加之连中五元,在下心中难免多了一些傲气在其中,那日见到了定康侯的《状元否》后,在下便起了好胜心,想与定康侯比试一番。”
常安和顾鲤这才了解,对于李惟昊那莫名其妙的冲突感总算是有些了解了。然后常安就问道:“那为什么又不打算比争了?”
李惟昊笑了笑,说道:“是因为那篇《阿房宫赋》。”
顾鲤和常安都愣了一下,顾鲤就问道:“李郎君还看过《阿房宫赋》?”
“自然是看过,此赋通过对阿房宫兴建及毁灭的描写,不仅总结了秦朝统治者骄奢亡国的历史教训,发出了警告,还表现出一个正直文人忧国忧民、匡世济俗的情怀。”李惟昊说道。
“能写出如此文章之人,自然是心怀天下的经世至贤,如此文章,我当时读完后,便觉得——盛世当《滕王阁序》,危亡当《阿房宫赋》,是我根本比不过的。”
常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有些意外地问道:“陛下把我的文章发布于天下了?我还以为只在长安城中流传而已呢。”
“正是,”李惟昊点点头,说道:“当时在下尚不知道《阿房宫赋》为定康侯所写,故而就对定康侯针锋而对。但是倒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了,还望定康侯与夫人可以原谅在下的冒昧。”
李惟昊说这话的时候一脸认真严肃,倒不像是谄媚说谎。随后他还把手里提着的篮子交给了站在一旁的怀琴,说道:“烦请替我交给定康侯,这些都是新鲜的糕点。”
“只是在下不知定康侯夫人喜好什么,便带了些糕点来,还望定康侯与定康侯夫人不要嫌弃。”
“没事没事,内子独爱糕点甜品一类,对于李郎君的糕点也是能吃的。”常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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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好。”李惟昊这才放心地点点头,然后说道:“说来惭愧,自从读了定康侯所写的《阿房宫赋》后,在下便将定康侯立为心中榜样,指望有朝一日,可以像定康侯一般。”
常安连忙摆手,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我本就才华不高,不敢成为李郎君你的榜样。”
说着,常安还偷偷看了一眼顾鲤,发现此时的顾鲤正笑着呢,似乎方才说的讨厌厌恶,都被李惟昊的一番吹捧给吹得不见踪影了——哪怕夸的人是自己的夫君,而不是自己。
但是毕竟,又有那个做娘子的,会不希望自己的夫君被人夸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