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空中传来了阵阵歌声。
“大风起兮雪飞扬,路不平兮走四方,四方多有不平事,豺狼虎豹也称王。想人美,正衣冠;想形美,正脊梁。善良的人儿受爱戴,正直的人儿万年长。”
这是当年大雪山上很着名的正气歌,樵夫上山砍柴的时候经常唱的歌,千古不绝于耳。他顿时振作起来,向前走去。
一条清冷的街道,昏暗的街灯把庞博的影子拉的很长。不知什么时候,片片的雪花零零的落下来,一会他的头上、身上便有了薄薄的一层,拍掉了还会再落,他也懒得再去拍它。
走过街道,前面是一条小巷,庞博转身拐了进去,刚走两步,借着半明半暗的街灯,他突然发现地上的影子不止一个,接着感觉一阵凉风斜斜地吹过来,他赶忙往旁边一闪身,背靠在了墙上,也就是半秒钟,一个小小的金属暗器贴着他的胸前飞了过去,在寂静的夜里发着缕缕寒光。他一个大转身,向那黑影追过去,可是那黑影一闪,黑色的法术袍掀起了一片雪花,之后就不见了。
好快的身法。庞博从小练功,伸手在周围人当中也算是个佼佼者了,可是这个人,身法竟不在他之下,而且跟踪、偷袭、逃跑,一气呵成,仿佛早已经料到了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更重要的,他穿着法术袍。法术袍不是人人都可以穿的。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那时候庞博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在大雪山上曾经见过这样的袍子。这种袍子是用黑狐狸腋下的毛织成的。黑色的狐狸不是生来就有的,普通的狐狸是黄色的,每修炼一百年,就长一缕黑色的毛,而腋下的毛,是修炼的最后一百年才变色的,修炼期满以后就可以变成人形,在人间历劫九九八十一难,就可以得道成仙了。在人间的这段时间,是最为艰难的,很多人捕杀经历劫难的黑狐狸,因为在这个时候它们很少用法术,用一次法术,在人间的劫难就增加一次。他们的皮毛做成的衣服,据说可以调养阴阳两气、延年益寿。而腋下的毛,更是极品中的极品,普通人穿上黑狐狸的腋毛做成的衣服,可以眼观阴阳两界,修道的人穿上这样的衣服,不仅可以行步如飞,而且在与人打斗的时候可以提升法力,刀枪不入。可是同为修行,修道的人捕杀修道黑狐狸的先例还没有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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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修炼成毛色纯黑的狐狸是极为少见的,能被人捕杀到的黑狐狸更是少之又少。当年庞博见到的那一件是黑狐狸一族珍藏的先者的遗物。他师父和黑狐狸道人是好朋友,一次他们在一起不知商量什么事情的时候,黑狐狸拿出来给师父看的,他在师父身边,也正好饱饱眼福。今天这个神秘人竟也穿了一件法术袍。他静默在风雪中,思考了好一会。
第二天早晨,庞博回到了住处,正要进大门,门里一个人迎面跑过来,速度太快了,没来得及刹车,一头撞在了他身上。肯定是吴音,不用看也知道,这个丫头做什么都是火烧火燎的,好像有狗在后面追她。庞博一把拉起她。“啊!庞队!”她一把抓住庞博,把庞博拉到了屋子里,小朱在里面,似乎都在等他。
“队长,我们到了B大,发现学校被警方封锁了,我们出示了证件才进去,却发现,臻珊已经死了。”
庞博只感觉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窗外,突然莫名的涌上来一片乌云,天地间朦朦胧胧。风,似乎更大了。
“继续说下去,情况是怎样的。”
“上次见校长是您一个人,所以他不认识我们,我们很顺利打听到了消息。臻珊是昨天早晨在垃圾堆里被发现的,浑身布满了伤痕,是被人毒打以后杀死的,方式不明。我们要看尸体,他们不让。”
“是谁最早发现了尸体?”
“听他们的学生说,是他们学校的清洁工。”
庞博点了点头。
转眼,我们三个来到了B大学。门外已经用拉线围了起来,庞博出示了证件。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人走过来,握着他的手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我知道你们是贯日里的人,需要我们帮忙的时候尽管说。”庞博听了心一紧,忙问:“你怎么知道的?”
贯日是千百年来的一个秘密组织,专门针对那些潜藏的威胁人类的恐怖组织而建立的,对方不是明刀明枪,他们也是暗中作战。里面的人物精挑细选又经历了严格的培训的,是精英中的精英。平日里,这些人都潜藏在了各个岗位,化整为零,不显山、不露水,一旦行动起来,速度也是极为惊人的。
贯日的行动都是十分机密的,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庞博一把揪住了他的脖领子,咬了咬牙忘了望四周又放开了。这个时候贯日是以普通警察的身份出现的,无论如何也不能暴露身份。
只见他嘿嘿的笑了笑,说:“我还知道你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你们先去做你们的事情,总之我不是坏人。嘿嘿!叫我赵正。”
庞博将信将疑的忘了望他,然后转身去找小朱和吴音。
很陈旧的宿舍楼,他们抬脚走上去,旁边的校长本来要拦住庞博,可是赵正以更快的速度拦住了校长。他们们继续往上走。臻珊说过,这座二层楼里面住的都是将要毕业的学生,很多已经搬出去住了,也有的经常带朋友来,人虽然不多可是很杂,所以偶尔有几个学生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加上他们穿着便衣,也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楼道里虽然有暖气,可却还是阴冷阴冷的,玻璃外面一片雪白,身边的吴音打了个寒颤,竖起了大衣的领子。他们径直进了臻珊的寝室,她的宿友因为害怕,早已经请求辅导员调到了其他的屋子。屋子里面拉着窗帘,外面的喧嚣仿佛已经远去了。光线很低,书架上还是累累的书籍,一切还是他们前一天来的时候的样子。
这时,小朱在后面轻轻的拉了庞博一下,庞博转过身去,见他正盯着门框看个不停。门框还是很古老的铁质的,锈了的铁皮剥落下来,里面也还是锈迹斑斑,在一个距地面一米多高的地方,赫然一条浅色的痕迹,仿佛什么利器刮出的,在锈了的门框上很是扎眼。庞博盯着这个痕迹看了一会,然后把手在上面比了比,把吴音叫了过来。
“你能不能用指甲在上面画这么一个痕迹?”庞博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