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晴台风和日丽。
顾怜过去时,丹夫子就跟老子在那里把药材给铺好了。
丹夫子余光瞥见他们过来了,招了招手:“过来过来,就等你们几个小的了。”
顾怜想了想,想起昨夜豪情万丈的拜靶子行动,她就多了一个顶头上的大哥,于是礼数周尽地扬着声音问好:“大哥早上好!于叔早上好!”
丹夫子被这称呼给吓得手一抖,然后牙疼似的“嘶”了一声:“叫夫子!”
顾怜从善如流:“夫子早上好!”
丹夫子心累地捏了捏眉心。
糟心。
因为顾怜看不见行动不方便,于是丹夫子不拘小节地让九芍找个地方让她坐在地上就好了,顾怜没觉得有什么,坐下后还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沈是倾就站在顾怜的身边,不知道是觉得窘迫还是什么,对昨夜的事情只字不提,刚刚一路走来也聊过几句,但都克制且温和有礼——
似乎又变回了一开始在炼丹房里遇见的那个沈是倾。
真的不正常。
顾怜更加肯定沈是倾极有可能是个精分的猜测。
丹夫子拣出一片药茎闻了闻,沈是倾对晒药一事极为娴熟,懂得多,晒出来的药也大多合他的心意,但手上的这一片,却有些潮。
丹夫子隐晦地看了一眼沈是倾。
顾怜坐在地上,鼻间被药材的清香给萦绕着,感觉自己就跟坐在药材堆里边一样,她都快给逼得嗅觉失灵了,忍不住问:“大哥,你是把咱丹阁仅有的药材全倒出来了吗?这药味也太重了。”
闻言丹夫子动作一顿,然后问:“你闻见什么了?”
顾怜老实回答:“药味啊。”
丹夫子举起茹血草放到她面前:“现在?”
“不是都一样吗——哎等会儿?”顾怜愣了一下,然后认真地闻了闻,“有点像咋天那个茹血草的根茎,但好像又有点不对,这个的气味重些……”
“那就是没晒干的茹血草,”老于这时接过话来,哈哈地笑着拍着丹夫子的肩,不各地夸,“怜丫头可以啊,可塑之材,未来可期!”
还真猜对了?
顾怜有些不好意地笑了笑,然后好奇地问:“于叔也懂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