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很面熟,是景夫人。
景夫人虽说是这云汀楼的主人,但是她并不管事,往常也鲜少会出面,顾伶见过她的最多次,就是看见她举着一支烟杆靠在栏栅上吞云吐雾几口,低眸看她们抚琴弄曲。
总之就是那种万事不沾的慵懒感。
所以对于景夫人亲自来找她这件事情,顾伶说不惊讶不好奇那肯定是假的。
“夫人,”顾伶有疑惑就问,“寻我何事?”
景夫人轻轻抬了下烟杆:“有人寻你跳支舞,随妾身过来。”
这下子顾伶更加不明所以了,但景夫人绝不会害她,所以把疑惑的话咽了又因,顺从着跟了上去。
跟上去后顾伶惊讶地发现,景夫人竟然是将她带上顶层去了——那是除了景夫人外仅有捡珠能够上去的地方,一整层楼都是景夫人休息闲卧的地方。
这是个大人物啊。
上去后顾伶才知道,除了一个独立的房间外——估计是景夫人的寝房——其余的一整层都是空无掩墙,乍一看就像是一个空旷的练舞房,不过四下错落有致地摆放了许多的古玩玉饰,又添得了几分的充实感,使其不会过于空旷。
上去后先看见的是一扇六折的梨木屏风,隐约能见后头坐着一个人,从身形和仪态上来看,是一位地位绝对不低的妇人。
顾伶心中的疑惑更甚,自己都没怎么出过云江楼,谁会来找她?
而且跳舞的话也更应该去找捡珠才是。
正在顾伶疑惑间,景夫人上前两步轻点了下头算是行礼问安:“人带上来了,不过您若是在屏风后头待着,可瞧不见什么舞。”
闻言后头的人轻笑了两声,也不恼:“借口罢了,你就是嫌弃我作派多。”
景夫人神色未变:“妾身不敢。”
“你若不敢,那这城中便皆是胆小怕事的鼠辈了。”妇人说着站起身来,竟然听着刚才景夫人的话从屏风后绕了出来。
顾伶看清人后就愣了愣。
那妇人与景夫人不同,分明淡妆素银,首饰也并未着有几件,却举手投足间皆是雍容华贵的不凡之气,眉目间盈盈带有笑意,眉间花钿妖冶红艳,在温婉大气中又添得了明艳之色。
顾伶脱口而出:“王妃?”
王妃:“……?”
不是,我都还没自我介绍呢,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