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山主摆手,“若万事都以灵力解决,那人活着还有何等乐趣?我是那天地灵气的友人,而非是灵力的依附体。”
李顾生便不再多言。
池边是成片的银杏林还有憩息小亭,山主左右也腾不出时间去换身衣裳,便忍着那湿乎,邀李顾生去亭中一坐。
“为羲木,还是为你所求之道?”
李顾生将石桌上的落叶轻轻拂开:“羲木。”
山主听后点了点头,李顾生既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便是意味着他们早年些相谈之事早有结果了。
对于李顾生满身的诡气山主也并不过问,虽然苍山鲜闻世事但终究也能够听得一些近年来风头无两的人物的传闻,关于李顾生眼下何种行径,与他并无干系他便不予置评。
山只是无奈笑道:“也不知是何处传来的,害得我这儿巴掌大的地方频繁有人来访,石门都不乐意地同我吵了一番。”
李顾生听后没什么神色的变化:“所以山主的手中可有羲木?”
山主看了李顾生两眼,到底是点了头,“确实有。”
李顾生眸底的神色一动。
“但我不能将它给你。”
心被重重落下,李顾生耐着性子,转眸去看向山主。
“那并非该是你之物,”山主道,“羲木虽为我偶然所得,我却也能够决择它的去向,那到底是怀璧其罪的物件,我不能将它给你。”
李顾生动了动手:“我取它,是为救人。”
“世人对它趋之若骛,亦是为了救人,”山主摇了摇头,接过话来,“救他人,救自己,那皆是救。你的此番目的又与他们有何不同之处?不过人各有利,所求尔尔。羲木有神木之称,但其真实用处还不得以被证实,我窥见日后,将它取走的另有其人,而非是你。”
“小友,妄求终是执念,死生百余年,有些事注定不可挽回。”
这羲木,山主是注定不会给出。
李顾生轻捻指腹偏头看向外边,那里有男女作伴赏景的人,他然开始想自己为何不直接动手去抢?
未必抢不过。
但是树叶被风卷着拂过脚踝,他又将这个念头压下了。
李顾生起了身,道过一句谢后便要走。
“小友,”山主忽然出声,提了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能否留名?”
李顾生静默须臾,直到水中鱼游溅起水花声,才听得他的回答:“刻不求。”
既无徽阳昭王府,那便再无世子李端。
既无顾伶,那便再无李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