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拙劣的演技还没被戳穿,屋内咚的重物撞地的声音抓紧了南礼的耳朵。
管不得那么多了,南礼一个箭步冲进客房拽下碍事的红绸后,僵硬地愣在原地。
瞧着这一个两个搞出了这么大动静,苏沐也好奇的走了进来。
原先做着实验的男子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那红衣少年手脚僵硬地蜷缩在地上。韩澄澜的眼中逐渐浮现出恐惧,他轻轻地牵住那人冰冷的手,小心翼翼的抱起上半身。
他便像突患失语症一般,微张着口型却吐不出半个字。声带逃了课,他只能害怕地轻晃喻泽绫的手。
他晃了好久,连手都酸了,却依旧没等来那声最温柔的回应。手心浸出汗水,失了紧握的气力,眼睁睁瞧着喻泽绫的手掌滑走。
等下一刻他垂下的手臂打在韩澄澜的腿上,他的指甲摔在地上却没吃痛的收回时……惊雷才劈中韩澄澜的天灵盖,好像在嘲笑他的无神、他的无知、他的无能。
先说好的同行随风而散,他甚至没来得及看见爱人的最后一刻。
胸腔悲鸣,可他仍然发不出声音,白白涨红了眼眶。
南礼被苏沐拍了下后背才回过神,他还是不能接受这个嬉皮笑脸抢走自己骰子、又要挟自己在这关键时刻救人的喻泽绫……就这样,死了。
“苏沐!”南礼甚至忘了敬称,好在苏沐明白他的意思,已经跪在韩澄澜对面检查喻泽绫的身体。
但很遗憾,生命的来去就是如此突然。
“五脏六腑被挤压变形,骨质异化变软,血液凝固几乎干涸。甚至找不到一丝灵气,全被魇侵占了——魇也没活下来。”
看到韩澄澜怔怔地望着自己,连南礼的眼中都还保留一丝不可置信。
苏沐摇摇头没救地摊开手:“看来你们需要更直白些的说法。”
“等……”
“他死透了。”
南礼明显感觉到韩澄澜又颤抖了一下,怪他忘了苏沐这鬼性格没及时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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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你就算瞪咱也没法子。重病能救、濒死能救,但已死之人,咱救不了。”
“你!少说两句。”南礼左要捂住苏沐的嘴,右要观察着韩澄澜的神态。
但奇怪的,苏沐这欠揍的直白话却没带给韩澄澜更多的刺激。相反,他终于能发出喑哑的声音了。
“在哪……”
南礼听得没头没脑,还以为韩澄澜是在固执的找喻泽绫。却没想刚刚被带出来的水刃突然散开,化成乌紫的水汽飘散在他身边,停留了一会就窜出了客房。
而韩澄澜也突然回光返照,蹭的一下站起追着那些水汽离开。南礼后脚追出去就不见了身影,恐怕是利用水源离开了。
“这人……怎么突然走了?”南礼不解地张望着。
苏沐却是没脸没皮地朝着门外大喊:“喂!尸体不要了?不要咱就带回家入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