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异质化的枯木抽动枝条,不停地拍打着地面,连带着这块土地都开始震动。
韩澄澜降低了重心稳住身形,这些枝条的异质化程度并不如潮汐当时的异质化。他虽然没有那段记忆,但对付「异质」的手感还是没丢的。
他一边砍断袭来的枯枝,一边悄悄地靠拢枯木。但韩澄澜却觉得奇怪,若是俾殂要异质化屯林对付他们,为何只将这一棵树异质化?
这棵树异化的并不彻底,枯枝被砍了一大半后也就失去了反抗能力。韩澄澜靠近它的时候,树干上的眼睛都颓丧了不少。
这东西不能留,干脆给他砍了吧。韩澄澜这样想着,抬手就要凝聚一把斧头来砍树。岂料斧头还没落下,那些眼睛里突然就流出大量的鲜血,吓得韩澄澜连忙后退几米开外。
鲜血流到地上不一会就将树根淹没,它似乎还想尖啸一声,却又像被什么东西制止住了一般,最后只能在一片沉寂中阖上所有眼睛,连同整棵树一起化作灰屑撒在血中。
韩澄澜没搞懂这场面,小心地避开那滩血换了条路搜索。经过枯木原来的位置时,他不经意间瞥到鲜血中与众不同的一抹红色。
他诧异地回头,只见血泊中不知何时绽放开一朵彼岸花,摇摇欲坠。
“花念……”除了这个人,韩澄澜再想不到什么彼岸花会从血中钻出。
他想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四周的动静也没想留时间给他思考。刚才在江边杀绝的魇又出现在树林中,有股子野火烧不尽那味了。
“……有完没完了啊!”
韩澄澜估摸着这东西就算杀完,待会还得冒出来。干脆他就不恋战,就在林子里绕几圈,试图甩开这些碍事的东西。
完全不知自己留下的灾祸的花念依旧往前走着,这儿或许临近湿地,林子矮了些。再走一截路,花念拨开挡路的灌木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小小的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