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穗趴在桌子上发呆,笔尖迟迟不肯离开桌面,墨色浅浅地晕开。殿门被轻轻撞开,她不用抬头就知道只有风尘仆仆的白狐会来。
“师父。”泽穗甩掉笔,提着裙摆端正了身体跪坐到半卧在地上的白狐身边。
他抬头看了眼曾经坐着照宜的书桌,终究是纸包住火,再一开口连寻常问候也不复存在:“何时去见她的?”
“前几天瞧见胡先生从后山下来,觉得奇怪,去看了一眼。”泽穗也没表明,这一眼究竟是怎样漫长无助的时光。
“泽盈呢?”
“她睡着了。绫哥哥生死未卜之后,她就已经很不舒服了。”泽穗的语气掺杂着几分颤抖,偏偏表情又是那么的呆滞。
但她也知道,照宜和泽盈都不在了。她不能乱,连苗头都不能有。
白狐低下头叫人看不清表情,没等到他的回应泽穗眷念般的提了一嘴:“少弦还在忙吗?”
“承瑞彻底放手了,现在青泽的事务全都是他一人处理。”
白谨思从泽穗的眼眸里找不出一分澄澈,他张开前爪,一封染上檀香的信封掉在泽穗面前。
“少弦托我带给你的。”
泽穗盯着地上轻飘飘的信封,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她犹豫了很久才捡起来拆封,只希望胡少弦别写什么肉麻的话。
空荡荡的信封里连信纸都没有一张,泽穗有点奇怪,却从最下面取出一片柳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