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都散了吧,找不到了。”
“谁说找不到了?”
几人回首一望,风尘仆仆的裴珞疏利落地下了马,身后,跟着都尉府密密麻麻的水军。
海岸上的人全跪下行礼,几人也站起了身。
“拜见陛下。”
裴珞疏仿若没听见一般。
“全部都给朕找,快,找不到她,朕让你们全部陪葬。”
他双眸冷厉,走到福大身边沉声问道。
“她,是和你一起出的海…”
福大漫不经心说道。
“是,她出海是我跟着,她哪一次出去不是我跟着,有什么奇怪吗?”
福大又冷笑一声。
“老子在战区找了她七天七夜,水能下多深就下多深,现在是什么气候,是冬日,一批水兵上来,又一批水兵下去,海里面都是人,方圆十里都搜遍了,连她一个衣角都没找着…”
“你以为老子愿意让她葬身鱼腹吗?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在乎她吗?”
面对福大大不敬的挑衅,裴珞疏沉默了。
“古罗国的箭不是问题,是她不想躲了,她一心求死。”
裴珞疏猛地转身,看得福大一脸了然的模样。
“何必呢…”
福大说完,便带着几人离开了。
只留得裴珞疏和岳直站在原地,愣住了。
岳直看了一旁的裴珞疏,他仿佛失了所有的生气,静静地看着浪花消散又卷起,全身透着萧瑟与凄凉。
他就如此般在海边待了三天三夜。
水兵下去了一波又一波,没有任何消息。
他默默地跪坐在沙滩上,双手掩面,无声地哭泣着,白色的海浪打湿了他的衣衫鞋袜,冬日的寒阳余光洒在他的背脊上,裹着冷,冷到全身痛楚。
满手的湿润模糊了他的双眸,他什么都看不清了,只依稀记得,在府衙大牢中,她平静无波的,看着他。
他认为十一想得太多,思虑太多,刚得知他的身份时,她也如这般,总反复睡不着,坐立不安,后来,他安慰她,她便也很快地好了起来,并想着办法为他筹谋,为他思量。
为什么,为什么这次会不同,他告诉她,他都准备好了,他把路都趟平了,她只需安心进宫与他享富贵,受万人敬仰。
他以为她都听进去了,他当时以为她只是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