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死了蠢死了蠢死了！”

封池温柔地擦去他脸上的泪，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

一下又一下地亲吻他的额头，安抚他，“已经很好了，我知足了。”

“只要你没事，宝贝，只要你没事……”

“呜……我有事……”闻玖执拗地去抓他的手，放在自己心脏处。

仰头，泪眼模糊地看着他，“这里，好疼。”

要心疼死了。

封池瞧着，心也跟着揪紧。

“你刚才是不是想走？”闻玖说，“是不是又不敢看我了？”

封池垂眸，却被人捧着脸，深深地吻下去。

闻玖亲吻的同时，还固执地去牵他的手，放在自己腰间。

膝盖跪在床上，从上至下一点点逼迫他。

“你怕我想起来对不对？怕我知道那些事，怕我梦见不该梦的东西。”闻玖的目光如有实质，言语寸寸击溃他的心房，“我都看见了。”

封池指尖下意识蜷缩。

“我看见你拿枪，用的这只手。”

闻玖执起他的右手，摊开，轻轻摩挲他的虎口，指腹，这一世的他不可避免地还留有枪茧，闻玖知道是因为此前的经历，有逼自己练过。

“你杀了很多人。”

抬手，轻轻抚过他的眉眼，“眼睛也特别冷，很凶。”

封池僵在原地，目光随少年的动作游移，浑身线条肌肉绷紧，等待属于他的审判落下。

阿玖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

会害怕吗？

封池不免想起几个月前，语气稍微冷一点就能吓到他，说错一句，就能让气氛跌至冰点。

会回到……那个时候吗？

短短数秒，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封池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看着少年牵起他的手，甚至想要收回。

直到手背传来温热的触感——

闻玖万般珍视地落下一吻，滚烫的眼泪滴下，烫的封池一颤。

“但我就是心疼。”闻玖抬眼，轻声说，“只要一想到你，心脏就疼。”

“如果注定洗不清这满手的罪孽，那我就和你一起承担。”

“阿玖……”

“反正，我这辈子跟定你了。”闻玖打断他的话，边抹眼泪边道，“你休想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