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箱子里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几乎要挤满整个房间,猪头酒吧的老板一个头两个大:“你们不觉得挤吗?楼下的地板长钉子了是吧?”
完全没有身处最危险的地方的自觉、正在热情洋溢地叙旧的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卡米尔脖子一缩,挤眉弄眼地拉着路易斯,跟做贼一样,溜边离开了房间。
这时,箱子中传出了一道声音,让猪头酒吧的老板顿时惊骇地瞪大了眼睛。
“阿不福思,别对孩子们这么严厉嘛!久别重逢,咱们该理解理解年轻人。”
“阿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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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张遵守承诺,邓布利多被救回来了,她也当场恢复了铁三角的记忆。最近一直在死亡线上蹦迪的三小只恢复记忆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抱着邓布利多的大腿嗷嗷哭。
毕竟白天还拼了老命上演《神偷奶爸》《驯龙高手》,晚上就见到一个本该躺在黑湖边的人,他们又还是在校园里念书的年纪,情绪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也就是猪头酒吧的老板,坐在邓布利多的对面,虽然脸被乱糟糟的胡子挡去打扮,却依然能看得出来脸色比他厨房的锅底还要黑。
不仅是因为他作为这家酒店的老板却被维奥莱特从厨房中赶了出来,还因为他那个传闻中被食死徒杀死的哥哥,如今正好好地坐在他的面前。
“你既然还活着,干嘛还要回来。”阿不福思粗声粗气地问道,与阿不思几乎一模一样的湛蓝色眼睛却越过了他的哥哥,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幅少女画像上。
他之前确实恨阿不思这个哥哥,如果不是因为他,还有他带回来的那个格林德沃,他们怎么会争吵不休,怎么会拿起魔杖攻击彼此,无辜的阿利安娜又怎么会死?
然而,去年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死讯传来,阿不福思执着了几乎一辈子的爱恨,似乎也随着他哥哥的生命一起消散在这天地间。那一天,他茫然地望着不远处矗立的巍峨城堡,站了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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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这一百年,他失去了阿利安娜,失去了克雷登斯,现在连这个让他爱恨交织的哥哥也离开了。天地茫茫,白云苍狗,转眼间,这世上竟只剩下他一个邓布利多了。
可如今,阿不思好好地站在他面前,告诉他自己还活着,他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他。
感受到阿不福思的视线倔强地没有放在自己身上,阿不思·邓布利多顺着他的视线回头,正好对上了画像中少女的视线。
少女似乎很开心,眼睛笑得弯弯的,她没有说话,却抬起手,怯生生地向阿不思·邓布利多打招呼。
阿不思·邓布利多快速地眨了眨眼睛,逃避似地低下头,声音带上了一丝沙哑:“那个人很快就会来霍格沃茨了,我既然还活着,当然要回来。”
“你现在连走路都要拄着拐杖,回来能做什么?”阿不福思几乎是把话吼出来,“趁现在……”
然而,阿不福思话还没说完,就被维奥莱特打断了。只见她和莱拉指挥着一大堆热气腾腾的大搪瓷杯走进来,说道:“来来来,等会儿有场硬仗要打,先吃饱,才有足够的体力去教食死徒做人!”
“邓布利多……不对这里有两个邓布利多……阿不福思,我看你厨房里有不少羊肉,就拿来做缸子肉了。来,每人一缸,先把汤倒出来,肉放凉一点再吃。”
女生看着那快要能赶上脸大的搪瓷杯,眼睛都发直了。
艾伦也端着一大堆干面包,给每人派了一个:“薇薇说把面包掰开了泡汤里会好吃一点,来,都拿一个。”
埃里克用托盘装着一堆小碟子跟在后面:“谁要烤羊肝?”
弗雷德和乔治双双举手:“我我我我要一份!”
被维奥莱特这么一打岔,阿不福思想让大家趁早离开霍格莫德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很明显,这群年轻人非常清楚,不久之后,自己会面临的是什么。
可他们依旧无惧,大口大口地吃着炖得软烂的羊肉,轻松自如得仿佛在家里一样,倒是衬得如临大敌的自己有些胆小了。
阿不福思自嘲地一笑,果然是人老了,连胆子都变小了。
“麻烦你多做几份,待会儿一起带给在霍格沃茨的那几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