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彦想到这些年听过的方铜惯着闺女的传闻,内心微微动摇。
四年前,村里孩子抢方南枝的糖,方铜连着一个月套麻袋揍孩子爹。逼得人家上门道歉,赔了一包糖。
两年前,小丫头挖野菜,摔倒磕了牙。方铜愣是把绊倒闺女的小石头找回来,打磨成垫脚石铺门口,天天踩出气。
能对孩子好的人,坏不到哪儿去,但秦彦不愿意赌,他不想把自家的性命和未来掌握在别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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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方铜刚才在前屋说的一番话是对的,在荒年,他们家就是待宰的肥羊。
眼下,没有更好的选择。
方铜没有再说,他静静的等待着少年思考。
小半晌后,秦彦看着他,声音冷厉。
“若要入赘,我有两个条件。”
“第一,我要当家两年,主管家里的银钱,这点要找村里族老立下字据。”
“第二,我替娘要一份和离书。”
一旦他母亲过的不好,他身为儿子,就能让这份和离书生效。
至于银钱,他可以接受双方对半分,算是方铜护住他们母子的报酬。
方铜再次感慨秦家小子的聪明。
他心知肚明,这两个条件,秦彦都是为了秦寡妇提的。
“好,我答应你。”
这是独属于男人和少年的约定。
两人回到前屋,还未进去,便听到了屋内传出的小丫头以及女人的欢笑声。
少年眉头微不可察的舒展些许。
或许,这场赌局,未必会输。
秦寡妇察觉到了动静,回头与儿子的视线对上。
秦彦微不可察的点点头。
双方顺理成章的开始谈起接下来的流程。
“娘,成亲咱就不办酒了,明天找村长和族老见证下。”秦彦扭头,看向男人,“至于彩礼,还是说好的十两。”
方铜依旧笑呵呵的,“成,按你的安排来,不过银子不用给方家,给我就成。”
而后两人又简单敲定了些小细节,说罢,秦彦看向自家娘,“娘,你有什么补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