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铜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吃不饱或者家里谁再打你,就来秦家找我们。”
方银哭的泪眼吧擦的,听了这话,眼中闪着泪花,乖巧点头,“好,到时候我一定找你们玩。”
要说人傻也有人傻的好处。
方银固然难过,可父女俩一打岔,转头便忘了伤心事。
不一会儿便上床睡觉了。
方南枝小声叫了两声,“二伯,二伯?”
方银依旧睡得深沉。
父女俩对视一眼。
时机成熟,可以行动!
两人立刻下地撅着屁股开始挖藏起来的私房钱。
西边从左数第三块、竖着数第砌块地砖,南边墙角那块地砖,床底下绑着的布袋......
两人足足藏了四五处。
小半晌后,父女俩借着微弱的月光,数着手中东拼西凑凑在一起的私房钱。
加起来约莫有一两了。
方南枝好奇道:“爹,你是打算给秦婶婶打簪子吗?”
她看以往村里别的人家结婚,新娘子都有一个银簪子。
方铜摇摇头,“眼下闹着灾荒呐,银簪太惹眼,不合适,先留着,等以后再给你秦婶婶打一个。”
说完,小心的把银子包好,放进里衣贴身缝的袋子里。
床上,父女俩都睡不着。
倒不是舍不得。
只是,一想到明个就要离开这个住了好多年的地方,换一个家生活,就显得格外不真实。
似是看出了闺女的不安,他出声安抚,“别怕,无非是以后多个娘而已,你亲娘你也不能忘了。”
黑夜中,方南枝顿时没忍住红了眼。
明月高悬又落下,东边升起新一轮旭日。
一家子都早早的起来,简单的吃了碗稀薄的野菜粥,方老爷子和方金便准备跟着老三父女俩一起去秦家。
走出门时,方铜看了眼依旧在堂屋坐着的老太太,叹了口气。
他娘懦弱一辈子,一直他爹说啥是啥,如今,这是送嫁了,到底也没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