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个人，眼中满是愤怒和失望。原来这个家伙竟然是江腾的手下，而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这个人曾经还受过她的庇护之恩。

当初，他刚刚加入燕北军的时候，由于是个新人，被其他士兵欺负得很惨。就在这时，楚乔路过此地，看到了这一幕，毅然决然地站出来为他主持公道，并保护了他。从那时起，他对楚乔充满了感激之情。

然而，当再次见到楚乔时，他却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你好得很啊！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楚乔怒视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他立刻跪下来，磕了个头，声音响彻云霄：“属下该死，请大人处置。”

楚乔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她恨不得立刻杀了他。回想起当年，他本有意跟随楚乔，但楚乔深知他是个有才华的人，担心自己会耽误他的前程，所以并没有接纳他。

可如今，他却成为了敌人的爪牙，残忍地伤害无辜的百姓。这样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罪不可赦。

楚乔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心中充满了愤恨和悲痛。她知道，自己不能轻易放过他，但同时也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悲哀。在这个战乱纷飞的时代，人性的丑恶和扭曲让人痛心疾首。

突然，跪在地上的男人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楚乔，眼中满是绝望与愤恨。

“我知道，我落在大人的手里，一定活不下去，但在临死前，我还有几句话想对您说。”

楚乔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还是无奈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毕竟，她也有些好奇这个曾经信誓旦旦要跟随自己的人如今会说出怎样的话来。

男人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当初，大人救了我的命，我便一心想要跟随大人。然而，大人却不愿带我走。自那以后，程鸢和江腾的人都将我视为大人安插的眼线。您在燕北时，他们还不敢轻易对我动手。可是，当大人离开燕北后，无论是谁，都可以肆意欺凌我。有一天，我被调到了程鸢身边，第一天，我就遭受了一百军棍的酷刑。”

男人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哽咽，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而楚乔则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一时善举竟然给这个人带来如此巨大的痛苦。

男人继续哭诉道：“好不容易程鸢死了，又来了一个江腾。为何楚大人不带走我？为何不同意我跟随你？如果早知今日，倒不如当初不曾庇护我！”

楚乔呆呆地站着，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一次善意之举，竟会引发如此严重的后果。

“那你就对无辜的百姓下手，你就与虎谋皮，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吗？”楚乔看着眼前的男人，怒声质问。

男人大笑出声，笑声中充满了对自己一生的嘲笑。他突然伸手，直接抢过旁边人的剑，毫不犹豫地一剑割喉，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楚乔的脸上。

男人倒在地上，艰难地喘息着，眼神渐渐失去光彩。

“对不起，楚大人。”男人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楚乔深呼吸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挥挥手，示意蒙枫将男人的尸体妥善安葬，毕竟他也是个可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