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也,你想不想要一个台阶?”
消息刚发出去,耳畔就响起了敲门声。
门外,陆辞也吸了吸鼻,声音颤抖而又满是乞求:
“老婆,台阶太慢了,你给我一个电梯吧,直通房间的那种,行吗?”
谢星然吓了一跳,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守在门外,现在可到处都黑着呢。
立马开灯下床,一打开门就见他抱着大熊猫坐在门口。
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可怜巴巴地仰望她,下唇被他咬出了红痕。
可见这几个小时里,他在黑暗的环境中有多害怕和坚持。
“老婆,你就像一道光一样出现,我黑乎乎的世界一下子就明亮了。”
他倒是还有闲心开玩笑,但可惜,他闪着水光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并不那么轻松。
谢星然又气又心疼,“你傻吗?不去卧室睡在这坐着干嘛?我若是没发消息,你是不是打算就睡在这儿了?”
她弯腰想将人拉起来,手中的人立马痛呼道:
“麻了麻了……老婆,人家的腿麻了。”
谢星然动作一轻,深深叹了口气。
下一刻,抱小孩一样,把他抱了起来挂在身前,一手托住他的屁股,另一手好心捡起他的大熊猫。
进门脚一勾,关了门。
陆辞也顺势埋在她的颈窝,不过须臾,脖颈上就有两滴热泪,烫到了她的心上。
谢星然的脚步顿停,他就像做错了事一样,当即擦干那两滴眼泪,又抹了抹眼睛。
跟她道歉说:“对不起老婆,我不是故意要哭的。”
一番谨小慎微的话,让谢星然心中很不是滋味。
仿佛有人在拿钝刀子割她的肉,绵延漫长的刺痛逐渐侵袭她的四肢百骸。
这是她的爱人啊,她没道理不心软。
“好了好了,要哭就哭吧,”她坐在床沿边,抬手轻拍他的后背,“我又没说不让你哭了。”
此话一出,从坐在门外开始就忍着不哭的人,情绪在一刻彻底爆发。
抱着她从压抑的抽噎,到在她的纵容下逐渐放声痛哭。
“呜呜呜,老婆,我以为,以为,你今晚再,再也不会让我进屋了,呜呜呜,走廊上黑漆漆的,我好怕有,有个鬼出来。”
他都做好了在门外守一夜的准备,但他的老婆啊,还是心软了。
谢星然忍着想笑的冲动,柔声安慰道:
“不会有鬼出来的,这不是让你进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