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对朝中的情况清楚的很,却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扶起一些蛀虫来搞那套权衡之术。
蠢货!
掩去眼底的情绪,鹤星安接过田生手中的伞,无悲无喜,
“田公公,您也算是看着本王长大的,也该知道本王的脾气,既然舅舅应下了这差事,本王也不会阻止他。
“但那些叫得欢的,怕死的,都得给本王褪层皮!”
抬手给老太监扶正歪斜的帽子,他笑得温和,声音却冷,
“您可以直接和父皇说,这京中的权贵吃得太饱了,能耗费万金建起一个屁用没有的摘星楼,没道理守卫边疆的将士吃不饱,世间没这样的道理。”
少年眼底墨色翻涌,带着吞噬一切的疯狂,“您也是穷苦出身,该知道的,这次,就当我任性了。”
他抬脚向前走去,独身走入天光,抬眼看去,宫道尽头,初洄朝他挥手笑着。
鹤星安感觉整个世界好像都变得明媚,溺毙的深海中的人被拉了一把,提着的那口气缓缓松开。
快步走去,在初洄面前站定,他仰着脑袋,“你怎么来了?”
初洄俯身,为他披上大氅,“今日下了雨,怕殿下着凉,给殿下来送衣服。”
鹤星安笑得开心,牵上他的手,初洄有些慌乱,想挣开他的手,却被握得更紧。
初洄心虚得四下张望,“殿下……”
“有点冷。”
鹤星安的声音有些低,带着一种莫名的落寞。
初洄下意识牵紧了些,还将手往自己袖子里塞。
鹤星安也紧紧回握着,仰头看向阴沉沉的天空,伸手去接雨丝,
“这天……太冷了。”
是该让它暖起来了。
初洄不懂,却也知道鹤星安现在的心情并不好,将人的衣服拢了拢,他温声道:“殿下,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