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有我半人高的灵剑,望着那飘飞的白色衣角。
我好像在那人身上闻到了孤寂的味道。
后来我从其他师兄弟口中得知了他的名字——沉星安。
师父对我耳提面命,让我不要和掌门师叔过多接触。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
那么好看的一个人,能是坏人吗?
我也这么问了。
师父的脸色变了又变,抽动着面皮,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最后还是撂下一句:少和他接触,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是我第一次不认同师父的话。
后来见到掌门师叔的机会其实并不多。
再次见面是在我下山除祟,他犹如天神降临,救了我们一群新入门的弟子。
在洁白如玉的手落在面前的那一刻,我清楚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少年人的心动就是来得如此直白。
后来,我们的关系好像近了一些。
我会在回主峰的必经之路上为他送上下山历练时收集的小玩意儿。
还会在还未辟谷时,借着自己尚需五谷的名头,给师叔做上一碗拿手的甜汤圆。
他从不拒绝。
水汽氤氲中,那浅淡的眉眼似乎都柔和了许多。
是控制不住的怦然心动。
后来想来,那或许是我们之间最近的距离。
星辰山的大丧来得猝不及防。
欲渊暴动,那日山门前我目送着他们远去。
最后只回来了一个重伤的掌门。
师叔醒来以后,将掌门之位交给了我。
我也才知道,为何师父当日会是那般反应。
上上任掌门,是我的师兄。
他虽是师父收下的弟子,却自小跟着师叔学习,自然也继承了师叔的衣钵。
一样的傻。
欲渊第一次暴动,师叔派了他去查看。
师兄,命丧当场。
那是师叔心中永远的愧疚。
如今这愧疚又深了几分。
从那以后,师叔的剑上多了一串染血的剑穗。
看着他眼中的悲戚与决绝,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有种莫名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