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众跟随着曹文诏冲锋的家丁皆是全副武装,身穿重甲,那些轻飘飘的箭矢射在他们的身上根本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
陈望的裙甲之上现在就挂着一支羽箭,那支羽箭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急射七箭,陈望没有再继续射击,而是将弓箭重新插回原处,拔出了腰间的马刀,将其置于右肩。
箭囊之中的羽箭统共还剩三十余支,这一战恐怕是一场持久战,必须要保留箭矢和体力。
而且接下来,暂时也用不到弓箭了。
前方一阵豁然开朗,他们凿穿了整个流贼前锋马队,而后流贼的步队正呼喝着蜂拥而来,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乱哄哄的奔走而来,口中呼喊着壮胆的口号。
“杀官兵啊!”
当明军的骑兵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之时,这些原本吼叫着,呼喝着乱哄哄正汹涌着向前的流贼步卒皆是神色一凝。
一切发生只在电光石火之间,没有人想到,明军的骑兵居然转瞬之间便杀穿前锋的马队。
看见杀气腾腾的明军骑兵直冲而来,站在最前排的流贼此刻皆是脸色煞白,面无人色。
有人想吞咽口水,却发觉口中无津,有人想要逃走,但是身后汹涌而来的人堵住退路。
战马四蹄翻动,发出犹如雷鸣般的闷响,犹如鼓槌一般猛烈的敲击在一众流贼的心上。
不少人面色如土,抖似筛糠,甚至难以握住手中的兵刃。
流贼步队原本就混乱的阵列一时间变得更为混乱,就是负责督战的老卒也俱是心生恐惧。
前方。
明军的骑兵犹如移动的长城一般迎面而来,阳光映照在盔甲之上熠熠生辉,一把把竖立的马刀寒光闪耀。
明军的骑兵已在曹文诏的带领之下,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如奔雷般疾驰而来。
流贼阵中,有人为了逃亡争抢道路相互推搡,有人眼见逃生无望,咒骂哭喊,有人手持着刀兵,呼喊着不许后退,整个流贼的大阵乱作一团,自相践踏者不计其数,丑态毕露。
一名头戴笠盔,身穿烂铁甲的老匪挥舞着手中的雁翎刀,怒吼着想要维持着阵势,但是就算他连斩了两名逃卒,仍然是收效甚微,整个大阵已乱,孤身一人绝无可能将其挽回。
最前排的家丁猛然丢出手中的铁骨朵,飞旋的铁骨朵狠狠的砸入混乱的人群之中,带起阵阵哀嚎。
一只铁骨朵正中其面门,那老匪连声音都没有发出一声,便已是栽倒在地,他的倒地也更加快了流贼步队的崩溃。
而就在这时,一众明军家丁们战马的速度也已是驰到最快。
陈望握紧了手中的马刀,前方流贼步队早已经是彻底的崩溃,没有人将兵刃对向他,他能够看到的只有一个又一个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