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照摇头:“他什么都不肯说,是个硬骨头。”
虽然在手下面前说不急,其实他心里也是有些焦躁的。
只不过他隐藏得好,可以控制情绪让别人看不出来。
“那也没事,他选择速死,就已经证明王爷查的方向是对的,而且他死了,他背后的人还有同伙应该也不会毫无动作,此时正是抓住狐狸尾巴的好时候。”
女孩平静说出的话太过有说服力,原本欧阳照心中那点不甘瞬间被消解。
是啊,秦州军和宁州军的事告破,石先这个过河卒也没了,背后之人的狐狸尾巴也该动了,所以该着急的不是他,而是对方。
男人露出难得的轻松笑容,见他眉头舒展,明月也展颜,恰好此时笙烟去而复返,端了托盘上来。
上面放着冰块,切成四方小块的寒瓜,一杯红色的像是寒瓜汁,还有一个石臼,一小碟薄荷叶。
明月把冰块放到石臼中捣碎,放入白瓷玉杯,再倒入寒瓜汁,面上铺一层寒瓜块,最后点缀几片薄荷叶。
一碗寒瓜酥山就做好了。
明月端着递到欧阳照面前:“王爷尝尝看。”
上回在照月居就答应了做的,不过后来顾及她的伤,欧阳照没让。
答应的事没兑现,明月一直放在心里,今日正好做了。
欧阳照从那双素白的手上接过玉杯,只看那颜色,就让人眼前一亮,用小勺子舀一口未喂嘴里,浑身暑气尽消。
想到她在信上画的那幅小像,再和眼前一对比,仿佛画像活了过来,而那些通过文字传达的绵绵情意,也在此刻侵入心底。
“很好吃。”欧阳照由衷赞了句。
明月却失笑,喝饮子的时候是好喝,吃酥山也是好吃,这人,就没别的词儿了?
不过不等她说话,欧阳照的声音再次响起:“和你信上写的一样,味甘且凉,很是消暑,我觉得甚好。”
唰一下,白嫩的脸被烧红,当时写信时只顾着随心了,没考虑到对方看见后会是什么心情,当然,也没考虑到自己写的东西被人当面念出来的情况。
而且他不光是念出来,还回信了,当面回的那种。
明月低着头,找了半天没找见一条缝。
低沉的笑声溢出,明月抬头看欧阳照,眼神凶恶,像只炸毛的小猫。
欧阳照顺手就抚上她的头,像是顺毛,越摸越不想放手。
霎时,困扰他的问题忽然就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