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娘子今年多大了?”
“妾身双十年纪。”她微微低着头盘弄着手上的扇套,一对梨涡在她含笑的脸上深深浅浅的十分活泼。
“祝娘子以后若是嫁了人,可否仍然接咱们王府的活计?”
她面色顿时便没了生动的笑容,“鱼夫人是知道的,妾身和离的那位前夫是个亡命之徒,三年前卖了妾身逃到南方投了军,前些日子回来了一趟,说自己立了功要跟妾身复合,妾身父母和哥哥不同意被他将家里胡乱的打闹了一通,还说找到妾身便要打断妾身腿脚。”她面色有些凄恻。
“好在妾身父母知道他是亡命徒,当年和离之后便将妾身送到京里来找了亲戚投靠躲着,妾身想无人能辖制他,只怕还会害了良人。”
她抬起头来面上又开朗的笑了,“妾身如今在夫人的绣庄里做活,想那畜牲即便是知道了,也不敢来打扰。”
她说得甚合我心意。
王爷也听得侧目看着她。她将扎好的扇套放在桌上:“夫人,王爷,这次扎紧了,绝不会再松的。妾身告退。”
“委实是个可怜人。”我看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日后军中有合适的嫁过去就行了,还怕那混人不成?”王爷到底少年血气方刚,对弱女子很能生出几分怜悯。
“慢慢来吧,毕竟是再嫁,多少有些被人挑剔,你看她现在过得心安神宁的,咱们也得看她心甘情愿。”
我见他翻了个身朝里合了眼,我忙去取了一床被衾替他盖上,又合上窗棱,屋外的黄鹂雀鸣声便小了许多……
自此以后,王爷看向祝胭的眼光便没了冷如刀峰的寒气,也容她近身测量尺寸,倒是岳温乐来看到过一次便生了醋意,时不时的为难她,我只做看不见。
天气愈发的暖和了,我对祝胭说王爷要做几双薄些的鞋子,她带着纸样来到屋里,正好喜珠说金迷音道长来访,我吩咐祝胭量好尺寸去领缎面,便跟王爷说去看看道长有什么事就自去了。
刚出了园子便见岳温乐往王爷的屋里去了。
我看了喜珠一眼,她就跟了过去。
没半个时辰喜珠笑欷欷的回来了,“岳夫人说了祝娘子几句,王爷不耐烦都赶了出去。”
“祝娘子可委屈?”
“她红着一张脸,含着眼泪出来的。”
我微微一笑,“去把岳温乐叫来。”
不消片刻岳温乐带着难看的脸色进来了,我指了指桌上:“辽北旧府送了些当季的东西来,我想着你老家是那边的人,你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