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面色不虞,但也没有办法,沁霜扶着她上轿回慈宁宫,方婕妤想跟着她一起,被皇太后拒绝,只好一个人边哭边回了宫。
路上,沁霜终于忍不住问道:“皇太后,奴婢有一事不明,想问问您的看法。”
得了皇太后的应允,她道:“明明这事关系着龙体安危,为何圣上今日一言不发,只冷眼旁观方婕妤同纯充仪斗呢?”
皇太后摇摇头,“他?他要是信这些巫蛊之术,怪力乱神,就不会这么嗜杀了。他呀,只是想看戏罢了。”
沁霜点点头,“奴婢明白了,圣上知道是她们自己窝里斗,所以除了皇家威严,其他都不在乎。”
皇太后点点头,“这送女儿入宫贵精不贵多,送得再多,不中用的人只会被人当猴耍。就说纯充仪,早不哭晚不哭,偏偏周裴说了有利她的才哭;再看方家那丫头,开始有利于她的时候,得意得恨不得马上把长嬴至于死地,哪里还能叫人怜爱?”
一旁周清附和道:“要说纯充仪的手段还真是高,真相大白的时候哭给圣上看,更让人觉得委屈,又凑巧添了落红之症,这番折腾下来,也足够圣上心疼她了。”
沁霜摇摇头,“宠爱有什么用,还不是保不住孩子。”
“我可听说她要过继二公主呢,已经同圣上提过了。”
皇太后蹙眉,“什么时候的事?”
“哟,您还不知道?她说她膝下无子,想要个女儿过继抚养,也是为日后养老考虑呗。”
皇太后听了没做声,但脸色阴霾,轿帘是掀起的,周清往旁边一瞥,看出她的不对劲,小心翼翼道:“皇太后……奴婢,又说错话了?”
皇太后用力闭了闭眼睛,“无事,只是乏了。”
巍宁宫里挤满了太医,个个神色匆忙,越慈坐在外殿,欣赏着周裴留在地上的血迹。
“薛婴,要说这人的鲜血,真是世上至美之物。”
严昌升附和道:“陛下所言极是,尤其是美人的鲜血,就更让人心动了。”
“哈哈哈,你这阉货倒是有品位。”
话音未落,内殿太医匆匆出来,“陛下,纯充仪性命保住,是小产后休息不足,才多了落红之症,加上劳心劳神,还需要调养,不能再受打击了。”
“朕知道了,下去吧。”
太医走后,越慈漫步进入后殿,长嬴仰面躺在床上,屋内飘满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