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道人挨个检测灵根,随后大气地从镯中取出一卷卷书籍,显然是提前准备,考虑到凡人无法阅览玉简,特地刻印出来。
他仿佛一个颇为卖力的商贩,大肆推销幽梦天尊一脉法门的妙处,大力夸赞那些年轻后生资质极佳。
莫陆扫过一眼,那些跟随在陶景渊身侧的凡人各个具有灵根,却连一个上品都没有。若放在五道观,非得参加一次记名弟子死斗才能决出一人成为最低级的修士,余下的失败者只能做怨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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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水生道人口中,简直是天上少,地下无,天底下都没有他们那般适合幽梦法门的修士了,每个人都是前途无量。
这般拙劣夸张的说辞,连那些凡人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陶景渊未必不知道其中真假,但他脸上多了几丝笑容,似乎颇为满意自己的后辈如此“有出息”。
莫陆暗地里感叹,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死前说的话会好听不少,大概也只愿捡些好听的话听了。
至于水生道人什么心思,莫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若陶景渊的后辈全给他做了徒弟,陶景渊的遗产亦只能落在他手里了。
陶景渊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任水生道人吹个天花乱坠,也只答应两个后辈在水生道人门下学法。
莫陆听得千螺观外喧哗,一群偶人簇拥着一架祥云聚成的马车,停在观前。
城中不知哪一位修士来请。
听得喧嚣,陶景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
水生道人识相,殷勤扶起陶景渊,将他送出门外,登上祥云。
望着祥云尾巴,感受到剑切似的威压散去,莫陆好笑地揶揄一句:
“这托孤,还得货比三家。”
水生道人告罪一声,冷落了两位宾客。
他长呼一口气,叹道:
“砥锋道友莫笑我,我做陪也做陪得胆战心惊。若此地非是楼娄大人的道场,受他压制,聆听如此多句神言,我早就爆头而亡了。”
莫陆侧目:
“这陶景渊毕生修为供奉符箓,还能有这般威能?”
水生道人颇为奇怪地望了莫陆一眼:
“道友从何处听来的毕生修为?陶景渊自始至终都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