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还有滚滚法力供他驱使。
“兀那道士,念你修为不易,别过此山,速速绕道。”
神清气爽之下,伍障也颇愿与人为善。
被他叫住的应该是个精怪,披着一身破烂烂的道袍,长着一颗硕大的狐狸脑袋。
这狐头道士站在树下出神,闻言,好奇走进客栈,开口问道:
“敢问这位小友,山中有何物,竟能叫老道一身修为虚掷?”
伍障撇了撇嘴。食心大王受了瘌狼乡供奉,胃口见涨,光吃些敌对村落已远不能满足他。
故而,伍障等四个在世的干儿子都被派出去,在驻地四周巡视,掳掠孱弱修士精怪,供他享用。
伍障乐得离开食心大王,既然这个月的份额已交,自不愿再回去面对他。
若是这狐头道士深入,叫瘌狼乡中人撞上了,他也不好交差。
他灌了口酒,出言威吓道:
“你这个粗野山人,竟然不晓得食心大王的凶名!他张口就能吞下一村所有人畜,挥爪就能拍断山峰!”
“麾下更是高手如云,妖魔景从。”
他打量着狐头道士瘦削的身体:
“你这种侥幸吸纳点日精月华得道的精怪,站他面前,连零嘴都算不上。”
说完,伍障又亲自斟了一杯酒与他:
“我也是好心,见你就亲切,才劝你莫行死路。喝吧,喝完这杯灵酒赶紧走。”
狐头道士一直打量着伍障,接过酒,笑道:
“方才不觉,老道如今却是信了食心大王真的功参造化。毕竟像小友这般良才美质,他都粗放在外驱使,而不思好生培养,真个是大宗气派。”
伍障只当他看在灵酒的份上恭维他,于是挥挥手,叫他赶紧离去。
狐头道士转身,淹没在素白的森林间。
伍障一壶酒还未喝下几杯,又听到沙沙脚步声。
一凝神,他便皱眉。
狐头道士又来了。
他恍然不觉伍障的嫌弃,只是笑道:
“老道却是个贪嘴的,方才行路力乏,吃了些粗粮,甚是干渴,便想着回来,再厚颜讨杯酒喝。”
伍障疑他再到处乱逛,引得其余几个干儿子注意,索性把整壶酒推过去:
“区区一壶酒,你且拿去,快离此地。”
狐头道士抓着酒壶:
“哎呀,老道不过是想讨一杯而已。小友如此这般,不赠些酒资,老道心里过意不去,念头不通达,于道途亦有碍。”
伍障懒得与他啰嗦:
“你真谢我就赶紧滚,什么酒资能……”
狐头道士翻手将一个沾着血腥味的包裹砸在柜台上。
麻布解开,里面的兽头鲜活似生,简直一口咬住了伍障的心脏,令他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熟悉的钢鬣粗毛,贯穿左眼的伤疤,不阴不阳的眼瞳,以及熟悉的,仿佛下一瞬就将人整个吞下的法力气息。
食心大王的头颅。
“一头炼气八层的恶畜,能否抵小友酒资?”
狐头道士含笑望着他。
伍障喉咙嗬嗬作响:
“爷爷……爷爷,小的,爷爷饶命……”
他拼命想跪下来磕头求饶,但膝盖都吓僵了,一时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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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