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苏尚沐浴之后从房间外进来,她穿着件薄薄的纱衣,领口被胸脯凸起敞开几寸。
身上沾着水汽,水珠反射出烛火的光亮从肌肤上滑落,腰间缠绕松垮的细带,只需轻轻一拉,就能将她最美好的模样尽收眼底。
虽然已经出嫁,但仍是未经人事豆蔻芳华的少女,李幼白原是轻巧瞥了眼,立马就心神一乱,脑海里想着的事一股脑全被打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方才你是不是责怪小翠了?”苏尚没发现李幼白灼热一瞥的目光,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擦拭着秀发上的水渍。
用膳时她看到小翠眼眶红红的,九叔不会说话,刚才小翠又是一直和夫君待在一起的,发生什么不言而喻了。
在苏家待了那么久对自己又很是关心,她不希望看到夫君和小翠闹出不快。
默默回想无求剑上的铭文,心神陡然空静不少,李幼白知晓苏尚和小翠超出主仆的友谊,她摇头笑说:“我可没有责怪小翠,我只是让她把你和我当成家人而已。”
苏尚擦拭秀发的手一僵,愣愣看着夫君,半晌之后也轻轻笑了。
这些话在她看来太过矫情,而且和小翠待得长久已经不好意思明说,心意一直藏在自己心里,倒是夫君直言不讳的性子说出来让这件极为细腻的事情挑明,自然是好的。
夜更深点的时候,李幼白去水房沐浴回来,这个时候小翠和九叔已然睡下,家中又没其他下人,李幼白不必伪装自己。
进到房间里思考了一遍自己的事后吹灭烛灯上床,不小心碰到苏尚,她的皮肤很热很软,飘散着股清澈的花香。
李幼白心底打算的事与苏尚有关,既然她注定要进官场的,提前让她知晓官场的生存之道并非坏事,眼下正好遇上粮灾此乃再好不过的契机。
“南州府粮灾一事娘子可曾知晓?”
苏尚眨着眼眸,借助微亮的月色与李幼白对视,呼吸着彼此的气息,“我知道。”
“甚好,如若娘子真打算步入官场,这回我打算带你出去看看,可好?”李幼白始终没办法与苏尚细说,只求让她眼见为实。
苏尚没多说什么,身子往前挪动一下,整个人挨进李幼白怀里,伸手揽住她的细腰并把脸颊迈进她丰硕的胸口处,小声道:“我全听夫君的。”
粮价三两或者三十两,一个新年开春死多少人不会有人知道的,哪怕是管理着人口的户部也都不会清楚准确数字。
没有户籍的人,乞丐,流浪者,离开家乡的难民,统计不到户籍就算不上死在灾害中的人数了,所以中州城内仍旧一副歌舞升平的景象。
而城外吃不上饭的灾民,则在人们司空见惯的眼中变成了普通的落魄者,不给予理会。
两天之后,卢剑星特意上门拜访,期间他说了兵铁的事。
去往马庄路上的那把短铳给他印象极深,造诣匪浅,现如今军中火器仍有不少缺点,兵铁的见解和手艺与军中匠人不相上下,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