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白看起来还挺懂这些,手段不错但也仅仅是小把戏而已,我又不是傻子,以我们鲁家的财力不必理会,有多少便吃多少,我倒要看看,他李白能弄多少粮食进来。”

账房管事点头应下,欲言又止,然而鲁九万并未久留转身就走,待他离开后,账房管事拿起一本账册,瞧着上头的数字头脑发痛起来。

鲁家库房里的粮食,现如今已然太多太多了,恐怕不好...

赚钱,发财,是大多数人都渴望的事,接下来的时间里,有人在不断亏损着,看着账册上一日比一日减少的存银,暗地里,不少人搞出了小动作。

整个清河县的粮价,无论如何把控也终究开始出现松动。

可以抬高粮价,发国难财的商户里,苏家和林家其实也有份,这件事李幼白很清楚,商户的嘴脸往往只需要做最容易能赚钱的事情便可。

国家,立场什么的并不重要,朝廷需要的时候他们会很合时宜的吐出一点作为保证,官府也不会拿他们怎样。

毕竟,灭掉一个盘根节错的大户要比直接吃他们的孝敬容易得多。

大米的数量不可能源源不断地支援给李幼白,信上没说,但自己必须要清楚,所以当清河县的商户们反扑过来时,李幼白着手就将最为敏感的粮价一事,悄然之中让人摆上台面。

三月走向末尾的时候,一直待在家中的刘仁寝食难安,外头还在不断施粥,令他不安的并非粮价波动,而是鲁九万的承诺。

一旦出事,他们全家都必将葬身于此,为官府和鲁家做过的那些脏活累活,真到东窗事发时,罪状绝对会一股脑的丢到自己身上,以保他们自己平安。

这天夜里,刘仁正准备熄灯睡觉,突然听到房外的瓦砾上传来细微的踩踏之声,尽管很小,可神经紧绷的他还是立马睁开了眼。

急忙叫人过来,举着火把上去查看,得到的回应是空无一人,刘仁不信,吩咐下人务必整夜守候在自己房间左右。

等到了第二天,他又从手下人得知鲁九万派人前往中州想向知府陈学书行贿的消息,这一刻,他已经坐不住了。

“鲁九万这狗东西,很可能是要卖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