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年沉叹了一口气。
“裴闻炀很小的时候,心脏在黑潭附近受过贯穿伤。”
两人对视一眼,陆淮年从星楠眼里看出了不可置信,“之后一直用的特殊的起搏器,那次的伤导致裴闻炀浑身受损严重,神经连接也出现许多问题,裴闻炀侥幸活立下了,但缺失了正常人所有的情绪感知。”
“那个手环是裴闻炀心脏的控制环,必须每日都戴着,否则就会出现生命危险。”陆淮年话语严肃,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
陆淮年的声音听着舒服,不急不躁,更像是讲故事,让人有想听下去的欲望,“那之后的裴闻炀更像是一个完美的机器,知道对人微笑,明白温和友善,一切都在表面。”
“他不明白太大的喜悦是什么样的,不明白痛苦悲伤是什么样的情绪表达,喜怒哀乐感知的很少很少,就算他笑,防控局的人也都怕他,每一天都过的重复。”
“直到遇见你。”
星楠指腹攥紧,裴闻炀的心脏受过贯穿伤……
起搏器……手环……
他的手环是控制心率的,感受不到喜怒哀乐。
裴闻炀……和他想象中不一样。
这件事裴闻炀从未告诉过他。
“裴闻炀遇到你之后变得很不一样,你能感觉到的吧?他变得笑起来都没那么虚假了。”
“裴闻炀对你一直很冷漠,你知道为什么吗?”陆淮年说,“因为他不明白那是喜欢。”
头顶的灯光细微晃动,星楠的心脏如光影起起伏伏。
陆淮年的声音在耳畔环绕无数遍。
每一句话都是,新的感知,从从前,到现在。
“如果你觉得他喜欢你很突然,其实或许只是他不明白而已,摘了手环他就明白了。”
“他和你说在一起的时候,他把手环摘了对吗?”
陆淮年看着星楠的手腕,“你们在一起的16天,他也把手环摘了,对吗?”
星楠呼吸快了些,陆淮年说的这些都是真实的,裴闻炀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戴着手环,星楠自己摘下,他记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陆淮年轻声笑了笑,脑海中的回忆画面困在五年前,“裴闻炀的性格其实很直接,他觉得自己喜欢你,就会表白,会把所有一切都给你。”
“裴闻炀不是突然喜欢上你的,是突然明白而已。”
“他知道手环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更不想失去你,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在想办法摆脱手环,悄悄去过医院很多次,没有人给他完美的治疗方式,所有医生都在劝解他戴上手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裴闻炀没有戴,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冒着生命危险。”
星楠脸色肉眼可见的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