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偶尔拂过一阵微风,一股蕨草混着泥土的芳香,在风中四溢飘散。
不知不觉,时辰已近酉时。
此时的春阳,如一个羞答答的小娘子,红扑扑得小脸儿在逐渐掩于西山,欲想躲藏。
整座荒山终于丈量完,衙役们个个脸上疲惫不堪。
带头的衙役对安月说道:“姑娘,荒山荒地都已丈量好,明日你到县衙里交付银钱,便可取得地契。”
安月甜笑着点点头,道:“今儿真是辛苦几位官爷啦!天色不早,便不留官爷喝茶。”
说着,安月从怀里掏出三十文钱递给他们的领头儿:“这是月月的一点心意,还请官爷们收下才好。”
他们的头儿假意谦虚道:“这都是我们应当做的事,姑娘,这…这不太好吧?”
安月将银钱硬塞到他手里,浅笑道:“官爷就别客气啦!这会子天色已不早,官爷们回城后,都去喝上两盅小酒解解乏吧!”
那个领头的衙役也没再客气,将银钱收起来,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那成!我们就不跟姑娘客气啦!往后姑娘有用到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
站在一旁的村长与外祖父相互会意的点点头,村长说道:“那我们亲自送几位官爷上骡车。”
说完,几个衙役拿着丈量工具,一群人朝大路边走去。
两个车夫看着他们走来,连忙站起身将还在吃嫩草的马骡牵去架车。
一个年纪大些的车夫,边架骡车边笑呵呵地说道:“几位官爷可算忙完了,我俩坐在这里,眼瞅着太阳就要下山,心中着实有些着急呐!”
安月淡笑着道:“不好意思,着实是让两位老伯久等了。”
他们坐上骡车后,朝安月几人挥了挥手,便径直朝县城方向赶去。
村长与外祖父拿着水壶往村西走去,而姐弟俩去菜地走。
姐弟俩一前一后的走着,安年走在前面说道:“年年猜想,外祖母与舅舅可能已回去了。”
“嗯,年年说的是。”安月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