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熟练地绕上脖子,小夭埋头在相柳胸膛里不想抬起来。
〖一一又带了谁来?相柳,相柳,我要睡,你抱我屋里去,我去榻上睡。〗
相柳微微一叹,轻声哄道:“别睡了,我察觉到他身上有玱玹和阿念功法的气息,这个年龄,怕是你哪个侄儿。”
小夭仰头,睁开眼睛:“侄儿?”
“是伯称吧?依着年龄和阅历,能独自出来的也只有他了。”小夭清醒了,从相柳怀里跳下来,整理一下衣物,摸摸头发,“发髻可乱了?”
小主,
相柳认真地说:“乱了。”然后抽掉她头上的簪子,将她一头长发在手上理顺,缠绕上簪子,几个呼吸间便挽了一个灵蛇髻,一簇桃花在乌黑的发间绽放。
小夭摸摸头发,转过身亲了一下他的嘴角,笑着道:“谢谢我的郎君。”
相柳紧紧压着想往上翘的嘴角,保持云淡风轻的模样。
这许多年下来,他好歹也练出来一个好手艺,再也不是单调的一个圆包包。不过他自己还是不大喜欢束发,随手一根抹额归置着发丝也就是了。
几百年了,小夭看他还是会看呆。
〖我的妖怪啊,实在太好看。〗
相柳轻轻咳了一声,道:“回头有你欣赏的时间,现在还是去见客人吧。”
等小夭点头后,相柳挥手撤了院子上空的结界,一一正推门进来。
“爹!娘!”
〖臭丫头在外人面前还是会维持表相的,竟然老老实实地开了门。〗
小夭笑吟吟地应道:“回来了?”
多年不见,伯称抬眸第一眼就看到青绿衣衫的姑姑和白衣的姑父相伴在落叶下。一如他曾经在凤凰林中见到的那样,一个弯腰伸开双臂迎接向她奔去的孩子,一个负手而立,含笑注视着身畔的女子。
不过很久之前,是他向姑姑奔跑。
伯称一瞬间只想到那四个字——如若初见。
毛球的手掌拍在他肩膀上:“不敢认了吗?走!”
伯称微笑点头,迈过门槛,那边的三个人已经在看他了。
“伯称哥哥你快来!”
小夭、相柳:“元儿。”
伯称近前,强压激动的心情,行礼道:“元儿见过姑姑姑父,姑姑姑父一向安好吗?”
“好!你爹娘好不好?”小夭忙扶了侄子起来。
“他们也好。”伯称望着姑姑姑父温和的眉眼,不由得露出孩提时候的孺慕,“姑姑姑父,元儿好想你们,这么多年你们怎么不去辰荣山和五神山看望我了,我只能在书信里得知你们的消息。”
小夭和相柳对视一眼,都笑了。
相柳道:“你姑姑生养宜华艰难,我们实在无法入世。”
小夭捏捏女儿的小手:“对呀,好不容易养大的,谁知道是个小坏蛋!”
一一不满道:“娘!在外人面前不可以数落自己的孩子!”
“外人”哥哥:“……”
相柳道:“你娘不是在数落你。”
“我觉得是!”
小夭道:“不可以说哥哥是外人,他好不容易来此做客,你这样会伤了人家的心。”
“客人”伯称:“……”
【算了。你们俩啊……】
相柳叹气:“安乐,和伯称去玩吧。一会儿喊你们吃饭。”
毛球道:“我们玩什么?”
伯称忙道:“听说清水镇附近有个漂亮的湖,我还没有见过。”
一一抢着说道:“葫芦湖嘛!我带你去!”
毛球道:“你怎么去?!行了行了,跟哥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