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柱哥哥无情地笑:“不可以。你要是不愿意拿这个演示,我也可以带你去葫芦湖。”
葫芦湖可还行啊!小六瞬间老实了:“就这个吧!就这个!这人也得好好洗洗不是?病人呢,凉水泡久了对身体不好,就这个,就这个……”
被迫使洗澡水恒温的小六,折腾了五六次后人麻木了。
被迫泡了一个时辰的病人也麻木了。
“将这衣服拿出去让串子洗了吧。”宝柱将一件衣服抛过来,铺天盖地似的遮挡视线,在小六伸手去接的那会儿功夫,他已经把水里的人拎起来裹了衣袍,摆坐在床上,“走吧,让他自己收拾。”
俩人出去了。
在外面坐了一会儿,麻子和串子问里头人的情况,小六一一都答了。他们还问今日什么时候上山去,宝柱说吃过午饭。
门缓缓拉开,被救的人扶着墙挪了出来。靠着门框呆呆地望着天空和白云。
以前都是宝柱和小六得了空,或掂,或抱,让他出来透透气,今天是第一次靠他自己走出来的。
麻子和串子也是第一次认识到,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同样的粗布衣袍,他们穿着是就是乡村粗汉子,他们宝柱哥和这个小“叫花子”……麻子和串子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如果是陌生人让他们称呼,他们可能会叫宝柱一声“大王”,叫“小叫花子”一声“公子”。
宝柱淡淡地看了几眼,扭过头,正对上小六的眼神:“看我做什么?”
小六笑眯眯地说:“没有,就是想叫你大哥。”
麻子和串子也忙点头,对,大哥!大王什么的不敢啊,他们宝柱哥也没有什么野心不是。
宝柱小小地白了小六一眼,道:“看他的样子,再有几个月就可以离开了。”
小六往后一仰,没骨头似的躺在椅子上,手臂垫着脑袋,道:“那行啊。哎哟,小爷我又行一善!”
宝柱被惹笑了:“去!”
小叫花子却出了声:“我、无处……可去。”
声音呕哑嘲哳ōu yā zhāo zhā,仿佛是从嗓子里硬生生扯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