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警官,会打牌么?”金世才问,作为便衣队的跟车小队长,虽然只带了三五个人,但在金世才身上却仿佛让程延看到这是个带着几百号人的大人物。
“不怎么会。”程延说,他见别人玩过几次,规矩懂,很快就会了。
“那得多练习才行。”金世才笑着说,他看了王世贵一眼,说:“程警官、王警官,你们八个小时后才回去,闲着也是闲着,不妨一起去我大哥家打牌。”
“你们打的大,我又不会玩,还是别去了。”程延说,他知道金世才的哥哥金盛才,是新京铁路宪兵队羁押所的一个看守队长,警尉衔,跟火车上滕野一样,所长也是日本人,说话办事的队长金盛才虽然只是一个警尉,但权力很大。
作为铁路乘警抓到人,程延一般都是到了大连站或新京站后将人送到羁押所,所以他跟金盛才多少见了几次面。
“不交点学费怎么学得会呢?这就像你去学校读书,不缴学费,人家会让你去读?”王世贵拍了拍程延的肩膀,他就喜欢不会玩的,这样自己才能在牌桌上赢到钱或者送给对方钱嘛。
“可我没什么钱啊,而且三十多个小时没睡觉了,我可受不了啊。而且我还打算趁着这次来新京赔点虎骨,回到大连后我有三天休假,我得回一趟老家,看看我家老爷子,不知道他身体怎么样了,二十年前在铁路上落下的病根,一到冬天就痛得要死。”
程延为难的说,因为前面三个月被扣了工资奖金,这个月刚刚发的四百二十块工资,刚一到手就还了老杜的借款。
“打完牌正好在我哥家休息一会儿,干嘛去宿舍里睡,那个鬼地方连个玉米杆都舍不得给你烧,冻死个人。至于老爷子那里要的虎骨正好我那里有年前配的虎骨膏,一会儿我给你拿二十副,别买市面上的,大多是假的。”
金世才说着,又小声在程延跟王警官耳边说道。
“其实是我哥哥有点事儿想请你们帮个忙,有你们两个的好处!放心不会让你们破财的。”
金世才把话都说到这里了,王世贵本来就有点财迷再加上这三个月实在是捉襟见肘,见有捞钱的机会了就忘记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