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公司,我拨通了陈娜的电话,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哪呢,我去找你?”陈娜的声音透着些许疲惫和担忧:“人民医院,我外公又住院了。”我摸着口袋中的舍利子出声安慰:“外公老毛病了,调养几天就好了。”陈娜轻轻嗯了一声,报了楼层和床号就挂了电话,来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直奔人民医院。
住院部13楼16床病房门口,陈娜独自一人倚着墙那样的落寞,我心中一紧,搜寻着前世关于陈娜外公的病情,不是还有三年左右的时间吗?赶紧来到陈娜身前,美人入眼满脸憔悴,眼泡浮肿,眼圈泛红一看就是刚哭完。意识到身旁有人,陈娜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过来,眼见是我,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前世的场景在脑中呈现,心中没来由的酸痛,伸手摸了摸陈娜的头柔声道:“不哭,外公现在什么状况?”陈娜强压住哭泣只是她的唇依然抖得厉害以致声音也是断断续续:“我外公的食道中有个小肉球,切片检测结果恶性,早期,已经做了微创手术切掉了,接下来只要配合治疗应该问题不大,只是我外公身子骨太差,概率就低了很多。”刚说完,眼泪又啪嗒啪嗒地掉。我嘴角上翘眉眼下弯,再早那么几天我可能也只能陪着陈娜一起伤心,但是现在嘛,轻而易举。我不忍让陈娜多流一滴泪:“不哭了,我有法子,既能治标还能治本。”抽泣声戛然而止,陈娜挂着泪珠的眼睛忽闪闪地看着我,我掏出一个装着舍利子的黑球递给她看:“有这个在,外公的身子骨保准一天赛一天地好。”陈娜接过黑得过分的黑球将信将疑:“真的?”有时候笑容比任何语言都有说服力,看着我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陈娜脸上的所有阴霾一扫而空,我俯到她耳边低语:“东西你先收起来,此物太过逆天,只能你我知道,具体怎么用待会我再跟你说。”陈娜感受到耳边的热气耳根痒得有些发烫,轻轻地嗯了声。将黑球放进口袋,拭去眼角的泪花:“我家人都在里面,可别乱说话。”我撇撇嘴:“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陈娜给了我个你就是的眼神,我又撇了撇嘴:“得,说正事,等会就说我姐认识个很厉害的中医,根据外公的情况开了个方子,保证让老爷子生龙活虎。”
进到病房,气氛说不出的压抑,扫过眼前的人,跟记忆中的面孔一一对应上,开口就是舅舅舅妈喊出了声,在场的人撇过头,哪来的小子不认识啊,陈娜嗔怪地踢了我一脚给了个要死的眼神开口介绍:“这是我同学王易,外公的药都是他姐姐配的,还帮着找了中医院的一位老中医开了方子。”陈娜的长辈一个个和颜悦色地跟我打了招呼,病床上的陈娜外公汪庆生声音沙哑还带了些害怕:“是小易啊,真是个好孩子。”我将目光投向病床,正好坐在病床旁的陈娜外婆汪恩瑞转头看来,脸上挂满忧伤依然挤出笑容对我笑了笑。我赶紧来到汪庆生床前宽慰道:“外公,你就放心养病,我姐认识个很牛的中医,他根据你的情况开了个方子,一个疗程就能让您老精神百倍吃嘛嘛香。”生性再豁达的人,在面对癌症的时候也要掂量掂量是不是够胆量。汪庆生勉强地笑了笑:“真是个好小子,以后有空跟陈娜一起来家里吃饭。”我爽快地应下,四下看了看,三张病床,还那么多探病的人,这可不利于计划实施,我拉了拉陈娜朝她使了个眼色:“怎么不要个单人病房?人多不方便外公恢复。”陈娜无奈:“单人病房每层就一间,有人了。”“这个交给我。”我来到病房外,翻着手机中的电话簿找到应军的号码拨了出去。“王易,有事?”应军高亢有力的声音透着抑制不住喜悦,看来私转公的事情敲定了,这几天得找个时间跟司徒靖一道去见见应军:“应校长,我外公生病住院了,情况不太好,需要单人病房好好养养。”应军想都没想就应下了,报了住院信息后挂了电话我就在病房外等消息,进去也不知道怎么说说些什么。
办公桌后的应军挂了电话后,立马找到了奉城市人民医院院长谢勤的电话拨了出去,这要是换做两个月前,他是绝对不会打这个电话,虽说自己一校之长,但跟谢勤他们比起来总归是低了一头,半年一次的全市工作报告,市政府会议室的座位也是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他都是在最后一排或是二排,就连严肃的工作汇报都只是走走过场,自己客观严谨的内容也不知道台上的领导听去了几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不懈奋斗竭尽全力,非但没有达成所愿,反而离那个目标越来越远,最终满腔热血也渐渐冷了下来就在快要完全失去温度的时候,那个如风一般闪电一样的少年横空出世,超过世界水平的速度再次点燃了心中那团希望之火,之后又又有超级家族的兄妹加入,应军觉得自己已经触摸到了那扇大门,最后在文曲星护佑的状元郎一锤定音之下,在隆隆的巨响声中终于对他敞开,一门之隔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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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应兄,有何事!”谢勤爽朗的笑声将应军的思绪拉了回来,:“老谢,有个事需要你帮忙。”谢勤爽快应道:“咱们还客气啥,说吧,啥事?”应军淡笑道:“我的一个学生王易他外公住院了,叫汪庆生13楼16床,情况不太好,需要个单人病房。”在说到王易的时候,应军有意地加重了声音,而谢勤听到王易二字心中便有了数,是那个状元郎王寅的弟弟,也是一年前开始崭露头角的王家二少爷,从他收集到的资料来看,就这一年的时间,王家就从籍籍无名到了目前奉城热度前十的家族,他们的手笔之大让谢勤为之震惊,出手就是几千万上亿,尤其是一位市领导在一次饭局上说起王家要在奉城打造全国乃至全世界最大的珍贵木材交易市场时,他就有了巴结的心思,只是苦于没有好的机会和理由,此次机会必须把握住。谢勤竭力压住心中的激动:“应兄,放心吧,我这就去安排。”挂了电话,谢勤赶紧给住院部主任和肿瘤科主任去了电话交代了任务,并让他们五分钟后在住院部13楼汇合。
当住院部主任苏欣带着护士长董晴来到住院部一楼的时候,肿瘤科主任胡一刀带着副主任医师张萧云已经站在门口等候了,来到两人跟前四人八目相对,随即分享病人的资料,简单交流之后发现汪庆生并没有大的来头,只是他在派出所当干警的儿子汪夏天托关系找到了张萧云,可现在院长过问了此事还叫上四人一起去病房,说明此人还有自己等人不知道的背景。身为医生,张萧云还是尽职尽责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手术很成功,只是病人的身子骨太差,他也把所有信息全部告知了病人儿子,这些天对其术后检查也很仔细,再次回忆了一遍发现没有不妥之处。四人分享完信息就安静地等在门口,不多时谢勤就出现在了四人视线中。“边走边说。”谢勤一挥手朝里走去,途中,四人分别将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谢勤心中有了大概,情况确实不太乐观,但是越不乐观对自己越有利,像汪庆生这样的情况就两个字调养,身子骨硬朗了一切都会好起来,而调养最好的就是中医,而恰恰自己的好友倪孟荀就是世人口中的老中医,并且对肿瘤方面颇有心得,到时候请他过来看个诊想必能事半功倍。算盘打定,电梯也在13楼停了下来,医生特有的那股子与时间赛跑的气场自然地在五人身上散出,行色匆匆是最直观的表现。过道里的医生护士惊讶这五位领导怎么会一起过来,一个个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脸上也带了温和的笑,领导面前表现是每个打工人的必备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