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支那人把炸药埋在了四周的高地,他们难道已经猜到自己要在洼子口休整?而且还熟知帝国军队的战术习惯。”
想到这里,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从心头升起。
再看到自己的警戒部队已经变成了肥料,飞散在这片土地上后,米山下树撕扯着发干的喉咙吼叫起来:“敌袭……注意隐蔽!”
米山下树此时的所在地是洼地边沿的一个小山坡。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高地,他脚下居然奇迹般没有炸药爆炸。
但是他知道奇迹不会时刻都发生,而且中国军队是有预谋的埋伏,没道理他们看不见自己这个指挥官。
所以他在吼叫的同时就卧倒了身体,并且连续翻滚着向洼地冲去。
他的谨慎暂时救了他一命,就在他卧倒的时候,一颗无声的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驰而过,将他的狗皮帽子打飞,但是他的大光头却是瞬间就消失在乱哄哄的人群中。
但是,守在电台旁边还一时没反应过来的两个日军报务员和一个传令兵就没有他那么幸运了,3颗高速而来的6.5毫米子弹分别打中了他们的头部和胸部,热腾腾的鲜血冒着雾气飞溅而出,给一部本来是绿色外壳的野战电台抹上了一层鲜红。
此时的周文没有在意师兄赵晓金沮丧的叹息声,他现在是从心里对陈万里的部署完全叹服。
这个来到佣兵团后一直站在蒙雨亭身后甘当绿叶的年青军官,算计人心的能力居然这么强悍,他完全是站在日军指挥官的角度,根据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临时驻军时的思维,然后针对性的进行了细致到极点的部署。
在几个可能布置警戒的高地上让工兵排埋设炸药也还罢了,但是居然能预测到敌人会在哪里架设电台这就有些让人不可思议了。
而按照陈万里当时的说法,如果他是日军指挥官,必然不会去外围的高地布置电台,那是警戒阵地而且有一定危险。也不可能在洼地里人多嘈杂的环境下发报,必然就会选择在洼地边沿的几处高坡上假设电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