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嬷嬷将手中的盒子盖好放到藤椅旁边的小桌上,执起茶壶为太夫人斟了盏茶汤。
“唉~ 我不帮又能怎样,总不能看着阿玉一直糊涂下去,照他那个样子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嫡孙,祁氏一族的血脉必须延续下去,日后继位的必须身上流着祁家血脉的孩子。”
“要不然这些年我费尽心血所做的一切岂不是付之东流?”
渠嬷嬷闻言蹙眉眼底闪过一丝纠结。
“你跟了我多年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太夫人端起杯盏吹了吹萦绕茶汤上的氤氲水雾,幽幽开口。
渠嬷嬷知道太夫人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但是毕竟是多年的主仆,有些话还是她还是想给自家主子提个醒。
“小姐---”
一声‘小姐’倒是让太夫人一刹那生出一阵错愕,一记不轻不重的撞击敲打在她的心间,有些苍老的眼睛瞬间闪烁一下,端着茶盏的手不经意顿了顿。
太夫人无声的点了点头,“阿渠,有什么你就说吧。”
“小姐,自打老太爷将您嫁进王室,奴婢就没再这般称呼过您了,这一路走来,您从大夫人走到今天的太夫人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就算说句几经生死也不为过,当初您和大王孤立无援的时候要不是易将军施以援手,哪还有现在啊。”
“可是当时祁家却在极力和您与大王撇开关系,就像整个祁家没有您这个女儿一样,等到您脱了困境他们又巴巴的凑上来,说什么当时只是暗中相助不敢招了先王的忌惮。”
“这些年他们从您这得了多少好处,估计就算是十棵千年人参都不能估量。”
渠嬷嬷看了眼太夫人脸上神色莫名,心下一沉,叹了口气,干笑了两声,“奴婢老了,嘴也碎了,有些话说得不好您别和奴婢计较,奴婢只是,只是…”
“好了阿渠,我还没到老糊涂的份上,分得清好歹,这么多年你陪着我们母子三个吃过苦,当年我众叛亲离孤立无援身边亲信作鸟兽散者有之,落井下石者有之,只有你始终如一,陪着我们不曾离去。”
“我知道这些年为了帮阿玉上位,自己活成了曾经最讨厌的模样,做了许多腌臜不齿的事,恐怕连你都有些怕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