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请慢!杜大人留步!”
杜菡萍依言止步,顺着声音方向,转眸看去,发出一声疑问。
“苏大人?”
顾念廷弃去马车,苏鼎为表敬意,自然也要徒步。
德高望重的年纪,还要脚底生风,他一路狂奔而至,几乎丢掉半条命,气喘吁吁,说不出一句整话。
“王爷……杜大人……”
难得瞧见苏老,狼狈之状,杜菡萍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
感知一丝不对劲,苏鼎勉强直起腰背,朝她看去,果然看见一张幸灾乐祸的脸。
他黯下面色,无声示诫。
杜菡萍连忙用眼神认错,轻抚苏老后背,帮他顺气。
“苏大人不急说话,快请坐下歇会儿。”
话罢,扶着苏鼎,坐在顾念廷身边,她打开食盒,取出水壶,倒一杯水,递了过去,同时乖巧一笑。
“苏大人有话要说,我自当耐心等候,此为山涧清泉,请苏大人笑纳。”
苏鼎上气不接下气,仍旧谨记做戏。
“也给王爷……”
杜菡萍恭顺一应。
“好,是。”
她取出一个干净杯子,复倒一杯水,放下水壶,双手奉上。
“王爷请笑纳。”
顾念廷回之一笑。
“多谢杜大人。”
饮罢山泉,休息片刻,苏鼎勉强恢复一点气力。
“王爷屈尊寻来,确是诚意,还请杜大人勿疑。”
杜菡萍眉心微颦。
“这么说,苏大人已然默默无闻、改变志向?”
乌焉面无表情,看着他们做戏。
犹如吟咏诗文,苏鼎有条不紊开始劝言。
“皇上何其薄情?不论面对爱者,还是我们这些忠臣,都是铁石心肠、假仁假义,你我跟随,哪怕鞠躬尽瘁,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前廷合丞钟大人,便是前车之鉴。”
“你我若不早早弃舍,等到性命危在旦夕,再想如何力挽狂澜,到时,还来得及吗?”
杜菡萍一脸不以为然。
“苏大人以前,可不是这么教我的。”
“难道,宸王殿下抓住你的什么把柄,或是给过什么好处?”
苏鼎予以肯定。
“王爷手里,确实握着我的把柄。”
杜菡萍露出未卜先知的得意,仿佛看透一切。
“哼,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