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设谋,令你顺利潜入铜事台,许大人的配合,必不可少。你再想想,我先前谋划,策反许大人之计,有无疏漏?”
听出大哥哥有些卑陬,宁云溪落落大方,予以肯定。
“大哥哥宽心,你的计策,何来疏漏?许大人应允四妹妹,改心异志,定是真心话。”
宁奉哲面色,不喜反愁。
“你仔细思忖,若有差错,可会有性命之忧。”
宁云溪无谓一笑,怡貌轻松。
“有阿兄在,一切无忧。”
不忍见他愁苦,她随即赞誉。
“大哥哥怀抱济世之才,理应自信不疑,这般妄自菲薄,叫我汗颜无地。”
宁奉哲正色几分,解释其意。
“我非是自卑,而是忧你涉险,其实,由我深入铜事台,最为合适。”
见他谨严,宁云溪也是认真以对。
“铜事台机密,乃为皇上忌惮,不论是谁,试图探知,都会惹他不满,甚至愤恨。你还要入宫交涉,说不定,不止这一次,倘若因此惹恼皇上,必然面临危境,后果不堪设想。”
“潜入铜事台,不宜错失良机,此一行,非我不可。”
宁奉哲愁容,愈加阴云密布。
“正因父皇忌惮,我才放心不下,时时忧虑。”
宁云溪急忙一转话头。
“大哥哥莫要懊恼。事或不好,我们不谈这个,说个别的吧。”
她乖巧扬笑,卓望远方,美美憧憬起来。
“阿兄瑜旨,为你着文,昭示天下,不出几日,大哥哥便要名扬四海。到时,说亲之人,定要踏破宁国公府门槛,大哥哥尽可放眼挑挑,给我选位贤嫂。”
她拍拍心口,信誓旦旦,许下承诺。
“你们大婚,一切花费,小妹一力承担!”
宁奉哲心绪,几分无奈。
“你倒想得长远。”
宁云溪不以为然,继续憧憬。
“我想得不远。说不定,面圣离宫,大哥哥便能收到许多情信,大喜之事,就在眼前。”
宁奉哲不冷不淡,直接拒绝。
“我还没打算成婚。”
宁云溪说笑一句,盼着兄长转忧为喜。
“莫非在等杜大人?”
宁奉哲凛冽面容,不见笑貌,反而蕴起一分怒色。
“岂敢打趣兄长?”
逗趣失败,宁云溪几分失落,几分歉疚。
“小妹知错。”
不知不觉,走到帝瑾王府围墙边上,一墙之隔,府外正是胡同一角静谧之处,原是人迹罕至,今日难得传来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