窘迫再现,宁云溪埋首低眸,羞愧不已。
“请兄长见谅,四师兄依旧身困铜事台……”
听她讲述四师兄等众,亲者下落不明,宁奉哲反而轻松一笑。
“这事不难,我爹定有谋思,到时,你们里应外合,解救他们,只在俯仰之间。”
“他托言亲者,或因初识,唯恐给你添麻烦;或因预知北殿之事,让你先赶来见我,怕你首尾不能相顾。”
他安逸闲然,并不费神投入,全数交给家尊,转而,说起下一件事。
“琚水之变,良机已失,我另设一计,存在晦心居密盒之中,离宫以后,你便去取。”
“密盒开启方法,可还记得?”
宁云溪恭顺一应。
“是,记得。”
怕她懈怠,宁奉哲声声嘱咐,叮咛要点之处。
“邀皇叔他们,陪你一起施计,以防不测。夺下北兆台,便请王爷安排自己人,任职于内。局定,我方周旋父皇,易如反掌,待到治好旧疾,请他退位让贤,共同辅佑王爷,回到龙座。”
他表露几分难为情,补充说明。
“周旋之策,我预想今后事态,写下许多,也都放在密盒里。无奈,皆为阴谋之计,如果用不上,你就只当是我的一片心意吧。”
宁云溪语气笃定,认真纠正。
“大哥哥妙计,不是阴谋,我定能受用无穷。”
仿佛看见小时候的她,宁奉哲笑容愉然,越发温柔。
“毋需勉强,适宜则用,不适则弃,切记懂得变通。”
凝眸溪儿,他没有一分移目。
“前者,料定你的身世,我便开始暗查搜证,意愿为云族、方族平冤,幸得天公有眼,不至劳而无获,算是有点成效。”
“我原打算,等你大婚那日,附在贺礼,给你一个惊喜,不成想,等不到了。”
不知不觉,心有触动,他饮泣伤情。
“早时,你还说,人到就行,你我不讲俗礼。而今,只得礼到,人却远走高飞,无缘送你出嫁。”
眼见溪儿又要难过,他第一时间惊觉,话锋急转。
“我知以前,令尊职在督护中丞吧?”
宁云溪含泪点头,泪珠摇摇欲坠。
“是。”
宁奉哲?轻怜重惜,抚慰她的后背。
“平冤之后,依照律令,若有空缺,应当官复原职;若无空缺,便以品级相当,封作命夫或是命妇,安心候职。”
“督护中丞之位,我已斩除佞臣,空余出来,并请求王爷,保留一段时间。我未道出真正原因,只说后者,另有用谋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