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外甥,穆雁懊丧不再,立时神采焕发。
“奉哲,恭陪皇上身侧,听说滕大人最近建功,前程不可限量,许多人言,假以时日,滕大人定将掌权尹司台。故而,奉哲建议,本宫可以借他虚张声势。”
“谁知,宁寒望狂妄无比,滕大人威名,居然吓不住他。”
穆蓉无奈一笑,几分轻视小看。
“唉,一个小孩子,他懂什么?再聪明,也是不谙世事的主,也就贵妃姐姐疼惜,甘愿陪他胡闹。”
穆雁忿然不满。
“谁说奉哲不懂?奉哲懂得可多了,他的主意,就是妙策。”
“他乃我的爱甥,本宫就乐意宠。”
“你这母亲当得,儿子为你一夜未眠,你不感动,反而说他胡闹。”
由她这么一说,穆蓉心颜愧怍,为了爱子,低眸埋首。
“是,小妹有错,多谢贵妃娘娘抬爱。”
认错则已,穆雁不忍难为妹妹,随即说回正事。
“事已至此,本宫亦是束手无策,帮不了你。”
“倘若难过,你便留在宫里,多住一些时日,皇上那边,本宫自当禀求。”
“不过,此非长久之计,你总要回府的。”
穆蓉羽睫依依,阴霾一抹忧愁。
“嗯,我知道。”
“既然斗不过,就像父亲母亲那般,投降认输,委屈苦楚,皆往肚子里咽吧。”
穆雁认真劝言。
“本宫看得出来,妹夫对你,并非全然无情。”
“你好好哄劝,他不至亏负,起码保你正妻之位。”
穆蓉凝望窗外落叶,几分惆怅,几分迷惘。
“老爷对我,是情,是趣,我已然分不清。”
“何故男子见我,唯是趣致,不托情意?”
“我当真,只有一身花楼女子的气韵么?”
穆雁撇撇嘴,蕴起点点嫉妒。
“男子趣致于你,有什么不好?”
“何时叫你,过过本宫的日子,虽有贵妃尊荣,却不得皇上召见,终日独守空房,你可满意?”
穆蓉伤感绵绵,几近垂泪。
“为何极端相向,就不能折个中吗?”
穆雁捧起妹妹素手,轻柔劝慰。
“好妹妹,世上哪有完美之事?父亲母亲早便教诲,人要懂得知足。”
“你天生媚骨,此是优势长处,不该以为自卑,说不定,将来某时,还能凭借美貌玉姿,挣到许多银子呢。”
穆蓉抽手而去,颦眉气恼,别过身子,不与面对。
“我才不用容貌身姿赚取银两,不干不净,贵妃姐姐岂非嘲弄?”
穆雁倍感冤枉。
“怎就不干不净?将来事势,谁能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