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岂能打扰奉哲和枫儿安睡?你简直毫无孝悌之道!”
宁云溪听得一头雾水。
“不用打扰二位哥哥。”
“他们的福礼,不都已经奉交母亲了吗?”
“母亲忘却?”
穆蓉反应迟钝,一阵恍然,急急掩饰心虚。
“哦,对,险些被你气糊涂。”
宁云溪听出一分端倪,心处猝然一紧,刀绞痛意,迅速袭来。
“母亲,可需孩儿陪同回居?”
穆蓉语气,不含一丝温度。
“不必,我自己回去查看,你且跪候。”
宁云溪落寂一应。
“是。”
听着母亲脚步声,渐行渐远,她眼泪潸然,再也按捺不住。
穆蓉没有打扰儿子,唤醒他们的贴身侍人,吩咐打开各自居处库房,确认福礼之数。
继而,返回湘竹苑,她更是疾言厉色。
“四弟赐送奉哲、枫儿的福礼之数,分文不少,唯独你这儿,缺少一百两银子。”
“说,究竟怎么回事?”
夜,张牙舞爪一股阴森,犹似她,愈发?獝狂的双目。
“若不如数交出银子,你就断绝吃食,一直跪着,跪到,求饶声尽!”
宁云溪明意,惊恐万状,怯然没有一分直视。
“母亲明鉴,孩儿确实不知怎么回事。”
“会不会,是小舅舅一时忙碌,不小心弄错?”
穆蓉坐姿峻屹,不怒生威。
“你的话意,我听得明白,便是我家四弟,瞒众悄然,贪墨银两,是么?”
“四弟入仕八台,能力出众,岂会贪你这点银子?我心深明,他不是这种人。”
宁云溪萋萋忧伤,惆结于心。
“母亲之意,孩儿是这种人?”
穆蓉雍仪之间,徉漾丝丝鄙弃。
“你的品行,素来低劣,人人有目共睹。”
宁云溪受屈难已,着实无辜,鼓起胆量,分辩自身。
“孩儿纵使卑劣,然,从未苛待父母。”
“多年来,不论什么礼数,孩儿皆是如数上交,何曾有过贪墨?”
穆蓉怀意不屑,弃若敝屣,看待宁云溪,俨然已是一名盗贼。
“只这一次,我查了,方知银数不对。”
“以前,你有没有悄悄贪墨,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