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我何有此意?”
“母亲,是世上最明理的母亲。”
穆蓉一把甩出怀中绢帕,适时高声大哭,仿若遭受天大冤屈。
“母亲有错,你大可告去尹司台。”
“我拼上性命,十月怀胎生下的爱子蛮不讲理,便叫官家评个理,这事究竟谁对谁错?”
母亲甚少哭得这么撕心裂肺,宁暄枫心慌心疼,情急夺过绢帕,举止笨拙,为母亲拭泪。
“不不,不告尹司台,母亲言重,孩儿知错。”
“母亲所言极是。三妹妹诡计多端,天下众所周知,这件事,确然可疑。”
宁云溪萧萧无助。
“二哥哥……”
宁暄枫负气跺脚,不慎踩到妹妹手背。
“你莫再荧惑,我不想听你失口乱言!”
宁云溪吃痛,缩回双手。
“啊……”
宁暄枫闻声看去,确认一眼,内疚低眸。
穆蓉不为所动,反而自鸣得意。
“溪儿,稍安勿躁。”
“我已经派人,去请四弟,令他放下公忙,专门为你的事,告假一个时辰。”
“母亲,决计不会冤你。”
宁云溪怏怏不悦,一脸木然。
“多谢母亲。”
穆蓉不愿多看一眼,转向爱子,耐心说明。
“待你舅舅过来说清楚,你便知晓,你这三妹的真面目,到底有多丑恶。”
“枫儿深知,你的小舅舅,最老实了,根本不会骗人。”
宁暄枫点点头。
“是,孩儿深知。”
没等多久,穆尔尘身穿官袍,疾步走进湘竹苑。
“二姐,你找我?”
宁暄枫、宁云溪一起行礼。
“恭请小舅舅安好。”
穆尔尘亲自扶起枫儿,与他一左一右,落于侧座。
“二姐说吧,有何吩咐?”
宁云溪依然跪着,穆尔尘视而不见。
穆蓉直截了当,爽快发问。
“你赐溪儿的福礼,一共多少?”
穆尔尘微露窘迫之色。
“怎么突然问这个?好生尴尬。”
穆蓉干脆利落。
“一家人,说什么尴尬?你答言便是。”
穆尔尘作势认错,配合作答。
“是,小弟失言。”
“回话二姐,溪儿福包之中,装着三张五十两银票,共计一百五十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