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李兴权,还是通过老部长的儿子,孟维刚认识的。那天,是孟维刚公派出国学习回来不久,他邀请几个朋友出来聚聚,我和李兴权就是在那次聚会认识的。”
说到这,谢敏生开始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烟,显然内心中又陷入了某种挣扎。
看到谢敏生这个样子,出于职业的敏感性,马强立刻意识到,这个孟维刚可能有问题。
但他又想不明白,当年孟庆路被枪杀,孟维刚这个当儿子的也参与了?
只是这个事情怎么也说不过去啊,这得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居然如此大逆不道的弑父。
“呼!”
谢敏生感觉到胸口有些发闷,深吸一口气之后,又长长的吐了出来,这才感觉舒服了一点。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李兴权经常约我出来喝酒,一来二去的,我们两个的关系越来越好。直到有一天,我听说老部长,可能要全面主持省组工作,感到非常高兴。
可高兴没几天,李兴权又找我喝酒,我也没想那么多。只是那天喝着喝着,他就跟我说,老部长的上位,挡住别人的路了。
让我给老部长递个话,把路让出来,不要争了,不然会有大麻烦。并且承诺,只要老部长让路,八年内让我升到副厅。”
这个时候,谢敏生拿着烟的手开始颤抖起来,眼里充满了悔恨。
“我心里很明白,以我的资质,想要在八年内做到副厅,根本就不现实,所以我确实很心动。但当时我没有答应,因为就算老部长待我如子侄,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我能掺合的。
没过几天,谢敏生又找到我,跟我交了底。老部长挡住了范明庆的路。因为范明庆的年龄到了,如果这次不能主持省组部工作,以后想要走到更高位置就不可能了。
而且,只要我把话递到了,不管老部长如何决定,他们的承诺都有效。那就是八年内,让我升任到副厅。
这次我心动了,赣江省是范家地盘,只要我借着这个机会靠过去,我的路绝不止于副厅。只是让我想不明白,既然范明庆要主持省组工作,只是范老爷子一句话的事情,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
李兴权告诉我,老部长的父亲,也是位老革命家,是在那个不可说的十年中,被害死的。但京里也有不少故友,对老部长很是照顾。所以,顾老也顾虑,不能轻易插手正常的干部调整。”
谢敏生最后抽了口烟,然后把烟头狠狠按在烟灰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