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拉倒吧,让牛歇歇吧,今儿都搁天上飞一天了,你不累,牛都累了。”
李青梅还忙着呢,哪有功夫听她吹牛。
“去把盖子揭开,最后这笼放上去就完了。”包子都蒸完了,最后这波是咸口油瓤馅儿的,那屋几个小的又哼唧了,她真是忙的脚打后脑勺呢。
“你歇着,我过去。”邱玉玲拉住急吼吼出伙房门的邱母,自己过去帮忙了。
“嫂子,他们吃喝拉撒睡都没啥规律吗?”
“能有啥规律,饿了就吃,困了就睡,伺候不快些了就闹,管他们仨比一整群羊都木乱。”
“那啥时候能轻省些啊?”
“安上腿了就好了,不用这么操心了。”黄朵儿挠挠头皮,她这脑袋已经痒痒的受不了了。
嫂子,要不我把仨豆子包东屋去,你把门窗关好,烧点水洗洗,完事了裹严实应该不出啥事儿的。
“成吗?娘说一整个月子都不能洗,招风以后头痛呢。”
“咱把炉子捅旺了,屋里烧暖和点,这离出月子也就一两日了,过两日还回庄上去呢,到时候洗更冷。”
黄朵儿十分心动,她觉得自己头发痒的都快抠烂了,实在是忍不住了。
邱玉玲分三趟把三只小的抱过去,安置在东厢房的炕上,又找了一包她自己配的洗头粉,给黄朵儿送过去。
黄朵儿爱用那种大罐子里的洗头膏,有香味儿,可小姑子巴巴的送来,她又不好撇一边,没想到洗完头发顺溜不打结,比那白罐子里的洗头膏还好使。
她又趁着屋里热,解开衣襟,把能够着的地方都擦了一遍,霎时身上轻了半斤似的。
邱玉玲也没闲着,用瓦罐熬了半罐的姜汤,听到西屋有响动,就给端了过去。
“嫂子你趁热喝,把头发绞干包好,水放着我帮你倒,你就别出屋了。”
黄朵儿接过汤碗,一饮而尽,但脏水她却不好意思让小姑子倒。
“快别争了,你现在不是特殊时期么,有啥好计较的,回头家里、爹娘还多指着你呢,咱就不这么外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