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那么虚了,吃了点药,我这会儿都感觉轻省了,就是风寒了一场而已,你待屋里头,我去。”
“贾校长,您咋出来了?”
“玉玲,你咋又回来了?”
这会儿天已经黑透了,毛驴放进来,也没往草场上拴,邱玉玲从上头抱下来俩口袋,就往屋里搬。
“玉玲?咋又回来啦,这搬的啥呀?”孟娴看见来人,吃了一惊。
“大口袋是面,小口袋是米,趁着黑夜一趟跑完算了,省的白日里打眼。”
“快搬回去,家里啥都不缺,听话,我们真不收。”
“那您的意思是那些书也舍不得给了呗?”
“你这孩子,我给出去的东西咋能还反悔呢!”
“那就是了,我都搬进您屋里的东西,又咋可能再拿回去呢,孟老师,您快指个地方,快沉死我啦。”
邱玉玲这夹子音都贡献出来了,孟娴才如梦初醒,急忙错身,又指了角落的箱子,自己撵后头,过去把箱盖给掀开了。
“放这里头。”
“您二老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该吃吃,该喝喝,没有条件创造条件都要上,可不能再将就着了啊。
听到没贾老师,您这身子骨,还没我孟老师抗造呢,一点儿凉风都能放倒了,还是底子亏到了,您二老再不兴把工资给这个给那个了,先顾好自己要紧。”
“你这小丫头,真是操的一把子闲心,还管起我和你孟老师的工资怎么花了,行啦,我心里有数呢,这家以后叫你孟老师当呢,你去把她先劝劝先。”
“孟老师,您可不能糊涂,千金难买老来伴儿,亏了嘴,回头您俩半路走散一个了,剩下的多难过啊,对自己好点儿啊。
不是说穷则独善其身,达才兼济天下么,咱在有限的条件下,得先照顾好自己才是。”
老两口子打解放后,也算教了半辈子书了,没想到还有叫学生上课的一天。
都无奈的笑了。
“应了,应了,你赶紧收拾着回吧,天都黑了,要不今儿就住下?算了,今儿就别回了,大晚上的,走夜路我们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