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这样说,老大媳妇依然不能放松,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又是在衙门。
官大一级压死人,自己是个平头小老百姓,说错了话会不会让老大遭罪,便打起十二分精神。
师爷随口一问,心中有数,果然这里面有误会,自己则是先去县令那里,把问出来的情况转述一遍,再让衙役带牛李氏到那个房间。
终于见到了自己的丈夫,差点哭了出来,赶忙平复好情绪,站在牛老大的旁边。
牛老大这半天把媳妇忘了个一干二净,看到人才想起来,在这里不能多说什么,默默地侧头瞅了一眼,又低下头。
这里并非大堂,而是在一个宽敞的房间,所有的人已经到齐,只差县令。
牛李氏还很奇怪,怎么看到了妮儿和老三,这件事跟他们家又有什么关系,赵大夫怎么也掺和进来。
还有一个有点眼熟,蓦地想起,好像是上午买豆浆的客人,那时他赶着马车,印象深刻。
远处传来两人的脚步声,妮儿侧头一看,是刚刚的师爷和一位不认识的中年男子。
同样穿着常服,另一位脸上多了几分威严,瘦削的脸庞上面有几道岁月留下的痕迹,眼神清亮分明,似乎能看透人心,应该就是县令了。
那人坐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师爷站在他的身后。
本来屋子里还有一些淅淅索索的声音,现在完全安静下来,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我是本县的县令姓刘,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刘县令。”
接着转头看向刘掌柜,“刚才你跟师爷说,今天上午没有见过林家的人去你的酒楼买豆浆。”
刘掌柜点了点头,“是的,确实没见过。”
望向车夫,那车夫不敢抬头,将身子弯得更低,似乎要钻进地里,声音带上了几分严肃,“而你却说是在来福酒楼买的豆浆,是吗?”
车夫想着绝不能承认,不然这条小命可能就没了,语气有些微颤,“我……确实在来福酒楼买的豆浆。”
牛老大不想承认这人是在自己这里买的豆浆,是在来福酒楼那里买的就太好了。
不知道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一份豆浆竟然让县令出面,本来那些人的钱就赔不起,再来一个,可真得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