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这些人听没听懂,他又指向另一个地方:“那里有女人,朝鲜的,大明的都有。”
“朝鲜的便宜,大明的贵。”
江二郎心思一动,循声望去。
那边立着无数木制小楼,即便是白天,依稀能看到简陋的小楼在微微晃动。
这时,忽然有一群倭人嬉笑着冲入人群,将队伍里的女人全部拉了出来。
他们像挑选货物一样,在女人中挑挑拣拣,最终将一些身段好的,年轻的统统拉走。
似乎预感到了什么,那些女人的丈夫冲了出来,狠狠将倭人推开。
倭人大怒,拿起随身的棍子,没头没脑的照着男人砸了下去。
直到那男人奄奄一息,仍对着他不停打骂。
朴安义叹口气,换上一副笑脸,上前不停劝说着。
似乎是觉得把劳力打死有些可惜,倭人才哄笑着住了手,然后拖着哭泣的女人,不管不顾的离开。
江二郎身边那个话痨朝鲜人,被吓的面如土色,直到倭人离开后,才小心的开口:
“他们...就这样把人抢走了?”
朴安义叹口气:“知足吧,至少这些女人还能回家,赚到的钱也能留下一部分。”
说着扶起那个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男人:
“到了这里,就是日本人的天下,记得不要惹他们,如果有什么事,就来找我或者会长,明白吗?”
一直冷眼旁观的江二郎,此刻心里如明镜一般。
这些朝鲜人被骗来,说是做劳工,实际上男人下矿,女人只能做皮肉生意。
恐怕工钱也不能全数拿到。
和倭人、英国佬沆瀣一气的安氏朝鲜已然如此,那明人的待遇可想而知。
至于大明女子价钱比朝鲜高,江二郎露出冷笑。
见过赤古里打扮的他,如何不清楚大明女人在这里的价值?
只不过越值钱,就会被压榨的越狠。
正想着,方才还在震动的简陋木屋内,几个分不清是哪里人的男子,拖着一辆独轮车走了出来。
独轮车上一双女子的脚无力的耷拉着,身子被一块早看不出颜色的破布盖着。
“别看了,走吧。”
朴安义催促着劳工前进,话痨朝鲜人上前几步:“前辈,我叫崔容元,以后还请多多照顾!”
朴安义笑着应下,但笑容中满是疲惫。
崔容元大着胆子问道:“刚刚车上的是...”
“八成是大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