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说你是目无法度的贼人时,你最好真的无法无天。
柳湖默不作声。
一路行来,她对这位魏叔叔也算有些了解,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谈不上心慈手软,甚至有些狠辣。
一个道门的四品祭酒道士,说杀也就杀了,更何况是这些家奴走狗之流。
那名扈从不敢太过大意,沉声道:“在江陵府的地界上,还没人敢对我家公子无礼。”
“哦?”齐玄素不置可否,“老朽也算去过不少地方,送你们一句话,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别把自己太当一回事。”
扈从勃然大怒,伸手拔出腰刀,寒光森森。
几名客栈伙计吓得抱头躲在一旁。
下一刻,这名扈从不敢动弹了。
因为一把火铳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齐玄素手持“神龙手铳”,击锤已经压下:“你说对了,老朽还真是个贼人,隐秘结社的成员,今天你敢动老朽,明天我们灵山巫教就敢去你们府上大开杀戒。你们也不必拿朝廷、道门来吓唬老朽,要是害怕朝廷和道门,还算什么隐秘结社?”
扈从沉默了片刻,似乎又有了底气:“你敢开铳吗?”
齐玄素没有说话。
“不敢开铳,瞎举什么……”扈从猛地出手,就要夺过齐玄素手中的“神龙手铳”。
一声铳响。
扈从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漆黑的血洞。
他双目圆瞪,向后重重倒地,死不瞑目。
“老朽胆小,受不得惊吓。”齐玄素面不改色地重新装弹,连眼皮都没跳一下。
这次没人再问齐玄素敢不敢开铳的问题了,甚至连阻止齐玄素装弹的勇气都没有,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齐玄素不紧不慢地给“神龙手铳”装好弹药。
齐玄素重新举起手铳,这次直接指向了袁奉禅,语气温和道:“滚。”
袁奉禅脸色一沉,稍稍后退一步,却又咽不下这口气。
在自家门口,他几时受过这样的气?
不过他也有些害怕。
如果是普通江湖人,他自是不怕的,越是奉公守法,有家有业,越是不必担忧,就怕这老儿真是隐秘结社的成员。
在众多隐秘结社中,以灵山巫教最是可怕。
灵山巫教有仇必报,灵山巫教虽远必诛,道门可是刚刚死了一位真人。